云兮白瞧出他的企图,将杨衡挡在身后,喝道:“你敢!”
其实在二十年前,大楚亦是抵抗佛教,并且尤其惨烈,直到一名和尚横空出世,立下了天大功绩,楚天子封其为护国法师,方才为佛门正名,奉为国教。
因摩罗修佛多年,喜怒早已不形于外,但言辞倒是极其锋利,只听他道:“云施主此言差矣,老衲为僧不假,又何来妖邪之说?”
因摩罗长相非常浅显,既不是金刚瞋目,亦无宝相寂静,他须发灰白,薄唇紧抿,身着一袭杏色僧袍,和浅显和尚别无二致;独一分歧的,能够就是杵在身边的那根九环禅杖,通体金黄,光芒灿烂,各种宝石镶嵌其上琳琅满目,华贵非常,明示着他的超然身份。
杨衡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武功,不由道:“这和尚是个怪物么?”
因摩罗森然道:“即便是具尸身,老衲也要带走。”
进门后,因摩罗闲庭信步,四周张望,说道:“李盟主乃当世豪杰,所居府邸也是都丽堂皇,好像深宫内院,实在让老衲大开眼界。”
因摩罗双手合十,垂眼说道:“正方法教。”待得眼皮展开,起手使了一招“无我相”,身材曲折,蓦地向李青衣飞掠而去。
因摩罗面无神采,一提身边禅杖,空中三尺内的碎石尽皆碎裂,偶然间露了一手极其高深的内功修为,随后移足进门。
云兮白哼了一声道:“这妖僧武功虽高,却一定是盟主敌手。”
现现在,除却大楚信奉佛教,以此立为国之底子,周、陈皆是对其避而远之,所辖境内莫说和尚,便是寺庙也不答应建立。
李青衣道:“你可晓得,她是生是死?”
云兮白嘲笑道:“既为削发之人,便该阔别俗世,在寺庙里吃斋念佛,而你却妄图权力,助纣为虐,仗着武功滥杀无辜,草菅性命,不是妖僧又是甚么?”
李青衣现在失实动了真怒,说道:“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
因摩罗绝口不提大楚公主一事,而是说话暗含机锋,李青衣也端的好耐烦,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这位当今佛门的第一人,此时就站在李府门前,双手合十,垂眉不语。
杨衡担忧道:“那李叔叔岂不是伤害了?”
因摩罗道:“云施主说的越来越离谱,老衲为了弘扬佛法,忝为一国法师,奉迎大楚正统,如何是助纣为虐?再者,你说老衲滥杀无辜,更是荒诞之极,那些人罪孽深重实是死不足辜,与其活着上苟活度日,不如由老衲代为摆脱,如此岂不正显我佛慈悲?”
云兮白怒道:“忠义帮的老帮主也是死不足辜么?”
李青衣说道:“大师远道来此,舟途劳累,莫非只是为了与我等做口舌之争的?”
这时杨衡等人从正厅走了出来,杨衡与李月儿江湖经历尚浅,不晓得因摩罗身份,子桑青与竹林七友倒是一眼认出,这杏衣和尚恰是大楚的护国法师。
“不劳大师挂记,远来是客,内里请。”李青衣做了一个请势。
因摩罗叹了一声道:“阿弥陀佛,岳老帮主忠义无双,何如频频与我大楚作对,为了天下一统,乱世承平,他非死不成。”
“不知是大师到临鄙府,有失远迎。”李青衣淡然说道。
杨衡道:“小子一介知名之辈,不劳大师私行测度。”
子桑青巾帼不让须眉,见这妖僧巧舌令色,竟敢在李府猖獗,饶是她这般的好脾气,亦是愠怒道:“明人不说暗话,大师是为了楚国公主来的吧?”
因摩罗阴恻恻道:“这位小施主器宇不凡,莫非是李盟主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