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行人进了李府,李青衣交代完一些琐过后,与夫人筹议一起去看那大楚公主,子桑青却道:“她也是个薄命的人,不如放了吧。”
李府门前站着个老头儿,乍一见李青衣,忙跑过来道:“老爷返来了。”又瞥见她身后的子桑青,大喜道:“夫人!”
见这小子怔怔不语,仿佛不知该如何接话,云兮白笑道:“咱俩投缘,你叫我云大哥就是。”
杨衡说道:“我没有徒弟,这是我一名叔叔教给我的。”
云兮白折下一根柳枝,说道:“但凡是剑法,万变不离其宗,我就以我的‘终神秀十六剑’来做树模。”说着使了一招邈若国土,接着是枕石漱流、攀藤揽葛、峰回路转、水剩山残,待使到第六招望帝啼鹃时,停动手道:“你记得下来么?”
杨衡心中一喜,仓猝道:“请云大哥教我!”
云兮白道:“你把柳枝抬高至膝盖,再使望帝啼鹃尝尝。”
杨衡作为客人,被安排在一间高雅客房,房间里宽广敞亮,洁净整齐,明显有人常常打扫。
子桑平深知丈夫脾气,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别人说破唇舌也无济于事,她内心虽怜悯那楚国公主遭受,此事也只能作罢。
子桑青笑着应了,说道:“林伯,府里比来没甚么事吧?”
“你这小子,总这般客气做甚么?”云兮白佯装活力,他本就瞧杨衡扎眼,得知对方是怀王之子后,更是莫名增加几分好感,此来恰是想和杨衡说说话。
正自揣摩,只听有人说道:“练剑最忌讳的就是循规蹈矩,拘泥于一招一式,你再想一天,也是练不下去的。”
杨衡点头应是,先使了一招邈若国土,可再接望帝啼鹃时,却不管如何也接不下去,此次是直刺之势转为哈腰斜挑,若按云兮白演示那般,底子没法完成。
柳树下,杨衡耍着柳枝,一招一式,按部就班,倒也似模似样。
之前怀王尚在,杨衡学的是治国方略,行兵之道,弓马也算纯熟,但对武功倒是一窍不通;怀王蒙冤后,他跟着楚长歌行走江湖,剑神教他剑法,他也只是囫囵吞枣,从未细心去学。
云兮白道:“我说敢就敢!”说着搂向杨衡肩膀,就似了解多年的兄弟普通。
现在楚长歌去了森罗狱,也不知有无伤害,更不知何时才气返来,杨衡心中担忧,怎奈身单力薄,即便楚长歌真的出事,他连报仇的才气都没有。
他每使一招,都会说出招式称呼,只为让杨衡好记一些。
“终神秀十六剑”是按照太华派的“毓秀剑法”演变而来,经云兮白去其荆布,留其精华,更加奥妙莫测,能力难当,在他本身看来,便是较之昆仑山那号称“天下剑法之樊篱”的“顷刻芳华”,恐怕也是不遑多让。
李府坐落在长盛街中心,门前是阛阓,行人来交常常络绎不断,呼喊声此起彼伏。未到家门,李月儿就嚷着道:“爹爹,我要吃糖葫芦!”
他第一招练的固然生涩,但勉强还能耍的下去,但使到第二招“两仪无形”的时候,倒是犯了困难,明显第一招的扫尾是剑锋上挑,可第二招的起手式倒是向前横扫,两招之间的转换甚为高耸,底子难以连接。
不得不平气其贯穿才气之强,实在超出凡人一等。
何况,他再也不想如那夜普通,被公孙无止轻描淡写地一招制住,全无还手之力。
杨衡闻言,手中柳枝下压,手腕一转,继而哈腰斜挑,公然是水到渠成,接上了望帝啼鹃。他有所感悟,不由欣喜道:“我明白了!”
但是以李青衣的性子,是决然不会放的,不管夫人如何软言相求,他都无动于衷,失实是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