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诸将官邸都建在锡安城内,过了几条街,就到门前。二王子看这大宅:朱漆宽门、高台深院,甚为气度!心想:元帅随我父一同参军数十载,忠心耿耿、军功赫赫!累迁升至帅位,实至名归!有他进言,才够分量!
亚比该早安排了侍从仆人在这里服侍――她也不回耶路撒冷的王宫,就与独子同住在锡安城。一晃月余,押沙龙看母亲极少回宫,父王也不来看望,深知父母已存了嫌隙,故意弥合裂缝。
阿比塞候她母子倾述了别来之情。近前劝道:“明天是丧事!哭哭啼啼的倒像是生离死别……二王子的旧宅。已经打扫预备划一。到了那边,酒水桌椅一应俱全,那样畅谈,才叫利落!强如在这里肚腹空空,又空空悲切……”
亚比该破涕为笑,也道:“前将军说得是!孩儿在锡安的旧宅,我已令人措置安妥――今晚便可入住。”
押沙龙与亚比该带领各自部属,进到锡安城二王子的老宅。阿比塞自率亲兵回宫复命――押沙龙看这座府邸。房屋陈列与以住并无多大别离……两年前的夜里,本技艺执尖刀刺杀安嫩的那情那景,犹在面前!现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仿佛隔世!不免唏嘘感慨:还留得性命重回故地……
一日用饭,他俄然问道:“我回锡安足有五十余日了。为何父王都不来看看?朝中事件真有如此繁多?”
亚比该低眉叹道:“君王当年言明只借你三天,但出了那事以后……他一向都避而不见,这宝图就陪了我两年……此次我儿得归都城,端赖了元帅约押替我讨情!孩儿如果想见到君王,当去寻求元帅互助!”
这番言语和智囊布四所说,不谋而合――押沙龙稍感宽解。亚比该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交与儿子,轻声道:“这是王的‘神仙指路’宝图――两年前,我已拿到手中,但未及给你,就……”
押沙龙慨然说道:“嗯……那孩儿定要问问父王,是否已经赦免了我之前所犯旧恶?”说罢,收了“仙从指路图”――出门上马,直往帅府而来。
亚比该抹了抹眼泪,叹道:“因为那兄妹**的丑事,你父王开初大为恼火!塔曼儿每天也郁郁寡欢、无精打采……刚巧亚兰国的一名王公之子寿伯兰,又来提亲。分开这悲伤地,或许对你mm也是功德,因而王就让她远嫁了亚兰……”
押沙龙也早晓得:大卫王有如许一幅奇异的行军舆图,惊奇问道:“父王这宝贝老是贴身保藏,母亲拿来给我,父王怎能同意?”
想到悲伤处,二王子不由得垂泪道:“母亲……刻苦了……都是孩儿少不更事,血撞上来,就做了……咦?mm不在?她现在……可好?”
亚比该看他似有怨气,赶紧解劝:“孩儿若不回到锡安――你我母子岂能再相见?这些年,我也极少得见王面,也不敢到处走动――担忧震惊王怒,君王大怒之下,会绝了我母子团聚之望……”
二王子不由气恼,在家中忿忿不平:“父王不见我!元帅明显就在锡安,也不见我!把我丢在这里,不过是换了座城将我放逐罢了!”
押沙龙喃喃道:“嗯……怪不得……”贰心下暗忖:本来膝下后代都不在身边,难怪母亲愁烦!想我父王也必因之前去事,怨责母亲。更令她白叟家绝望了……
近百人众,轻装快马。*x,三十多里路,不紧不慢,缓缓而行。过了未时,已到锡安城下。押沙龙远远瞥见:一辆五色采车停在大道当中,车旁数名保护牵马侍立。此中一人金发碧眼,他认得是铁匠雅望班――那车是母亲亚比该独占的坐驾。他当即纵马奔近,叫道:“母亲!孩儿……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