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来自后代,起码的名流风采还是有的,哪能踩着女人的肩膀往上爬,不由笑道:“起来吧。我们这一起也不晓得追了多远,马大人应当等急了。你我共乘一骑,也能快点。”
卫平大言不惭地说道:“卫某乃大好男儿,就算死也要死得壮烈些,又岂有将后背留给仇敌的事理!”
卫平没听清楚,脱口道:“啊,你说甚么?”
而马隆的意义他也听得出来,在战报中明显也说了他很多好话,不然不会让他过目。但卫平连秃发树机能都放跑了,天然不会在乎战报里有没有关于他的功劳,便摆手笑道:“护军大人的战报,卫某信得过,不看也罢。”
马咸却满脸遗憾地说道:“可惜跑了秃发树机能,不然的话,此战当可青史留名!”
独孤兰“噢”了一声,俄然拔出腰刀,说道:“老爷,我去把那人的首级割下来!”
正说话间,忽有亲兵来报:“启禀大人,胡酋猝跋韩、且全能、没骨能等人在门外求见,望大人示下!”
看着秃发树机能父子垂垂远去的身影,又瞥了一眼中间恋恋不舍的独孤兰,卫平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走吧!”
首级是甚么?是人头!真要在马脖子上面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只怕卫平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哪肯让独孤兰去割阿谁首级。
卫平也听到了那些将校的小声群情,但他本身倒不感觉脸红。他还年青,年青便能够出错。人老是在不竭出错,又不竭改正的过程中生长起来的。究竟上,如果贰心肠充足硬的话,最大的那场功绩就是他的,又怎由得他们说长论短?
卫平冷哼一声,正色道:“卫某言而有信,既然承诺放你们走,又岂会杀你?不过像你们现在这个状况,恐怕也走不了多远。”说完,他便朝身后挥了挥手,道:“独孤兰,把你的马给他!”
马隆自发有些难堪,便取出一文书,拱手说道:“这是马某拟好的战报,还请卫监军先过下目,然后代为呈与皇上,如何?”
秃发推能有些不测埠看了卫平一眼,学着汉人的礼节抱了抱拳,大声道:“他日你如果落在我手里,我也会放你一回!”又看了一眼独孤兰,叹了口气,终究把重伤不醒的秃发树机能抱上马背,扬鞭而去。刚才他实在已经想到了一个窜改局势的机遇,如果独孤兰能够被旧情所打动,反戈一击,他又何必欠这个汉人一份情面。在心底,他已经把独孤兰给恨上了。
武威城里早已经没有了叛军的身影,而叛军撤离得也非常仓促,并没有像在成纪、平襄两县那样大肆粉碎,留下的几近是一座完整的武威城。颠末两三天的整肃,武威城的次序很快便规复了普通。而马隆也开端实施他太守的职责,开端招兵买马、征召民壮、加强城防。现在,就算秃发树机能再领雄师前来,等闲也攻不下武威城了。
“我是监军,又不是将军,要军功做甚么!”卫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骑术好,你来骑。”
卫平却已经皱起眉头,沉声道:“血淋淋的,割来做甚么!”
马隆点头笑道:“秃发树机能是属兔子的,几次兵败都能安然逃脱,又岂会等闲被你抓住?”
…
统统安排安妥,马隆才杀猪宰羊,犒赏全军。而太守府内也免不了大摆宴席,聘请卫平以及马隆麾下诸将,另有武威郡的几名方才上任的属官,共同道贺兵变安定。
独孤兰小声道:“那也是老爷的军功。”
人是她射杀的,但她一介女子,要军功何用?在她看来,卫平放跑秃发树机能父子,美满是因为她的苦苦要求。而放跑了秃发树机能父子,却让卫平少了一次立大功的机遇,只好拿这个鲜卑骑士的首级充数了。一个浅显鲜卑骑士固然算不了甚么,但多少也能算点赔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