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一定,宋女史说我们进了京便得送至三京馆,由宫正司出人管束,见不见得着陛下,那得看你考得如何。”容若兰的动静老是很多。
宋女史最见不得活泼好动的女子,蒋颜儿动不动大喊小叫被她训了好几次。本来这十二个女子也不难管,谁知一上船便有几人晕吐不止,又没有丫环陪侍在旁,光靠船上的几名粗使妇人那里汇合情意,又想了家,哭起来就止不住眼泪。
眼下她们是在往都城去的官船上,走水路上京。淮安城十二名过了预考的女学子随内廷官上京,很多女子的家人没法放心,有的已筹算一起送至都城,谁知官府早有安排,均不得家人随行,江南道五个州府选出来的女学子别离乘各州府派出的官船送至都城,全程由随内廷官带来的北营禁军护送。
可她不能奉告身这的两小我,不,应当说是不能让任何人看清楚这点,是以岔开话道:“不知为何,自放榜那日起,我眼中看到的六合与之前比拟仿佛有些分歧,可到底那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官船行了几日,那些晕船不适的女学子也缓过些精力,两名女史便抓紧教诲她们学习宫廷礼节,这些女学子将来的出息不决,说不准本朝新贵便出自此中,倒也未曾难为谁,只是有错必罚。
丢了人家的东西天然要赔的,蒋颜儿当真地问道:“实在对不住,要多少银两,我赔便是。”
蒋颜儿不觉得然隧道:“很了不起吗,我娘总说畴昔如何好,经商又如何不好,商户也不是贱籍,计算这个有甚么用处?再说她们的学问又高不到那里去,大师半斤八两罢了,叶姐姐与容姐姐才是顶尖的。”
官船靠了岸没多久,薇宁正等着仆妇送饭,却听得外头有了动静,且动静越来越大,此中夹缠着蒋颜儿的声音。
蒋颜儿却没想太多,面带遗憾隧道:“这个庄主好风雅,可惜我没时候去梅庄,光是跟着娘回家筹办便花了四五天工夫。早晓得不听娘说的,考上能够到都城玩。”
莫非是最后那首诗?想到此处,她微微沉吟,转动动手腕上的一只玉镯。
容若兰有些失神,她在家中排行居中,不上不下甚是难堪,爹爹母亲很少重视过她,只重阿谁幼小玩皮的弟弟,当他如珠如宝。此次考女科是她硬向父亲求来的,都城只是她初定的目标。
“叶姐姐快出来,我刚看到一条鱼!”
至今薇宁未曾想通,为何是她高居榜首。她心知自家事,答题时只是中规中矩地写了答案,应当与其别人答得大同小异,并无超卓之处。如此一来自会有民气中不平,不说别人了,单是面前的容若兰便是一个,固然她并未劈面说过甚么,但老是成心偶然摸索薇宁。
一贯以来,两位女史都严令女学子们不得在船上随便走动,蒋颜儿困在小舱房里闷得发慌,一有机遇就溜出去,倒也稳定跑,只是站在离舱房不远的船板上透透气看看水。薇宁不爱站在船板上,蒋颜儿就缠上了容若兰,十次倒有两三次如她所愿。本日船刚泊岸,容若兰与蒋颜儿便不知去了那里,本来竟出了这类事。
船上另有两名宫里的女史,一个姓宋,一个姓周,卖力路上教诲这些上京女学子识礼知仪,也就是学些端方。
她这般决计遁藏,一起上倒也相安无事,眼看着快到河清渡,下船后再有两日路程便达到京都,女史们也不再象以往那般管得紧,上午女授完课,便让大师安息半日,女孩儿家做做诗文,说些话也可。
薇宁看着那扇关上的房门,如有所思地站了会儿。
蒋颜儿一看到镯子便吸引过来:“姐姐戴这只镯子真都雅,成色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