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自夸狷介的文人们对他口诛笔伐,可当时那么多告发者,被封侯赐爵的不止他周丛嘉一个,为何都冲要着他来?更何况沙马营之事究竟是谁告的密还未可知,那一夜过分惨烈,大火燃烬了统统,乃至连其中隐情也尽数烧光。
柳月也跟着慌神,对带路的侯府使女道:“费事姐姐在这里陪着女人,我去去就来。”
“如果论起才学,那个风采能及得上家兄?”周丛嘉说罢一叹。
虽是慧夫人相邀,一入侯府薇宁却被带到了书房,靖安侯周丛嘉正等着她。多日不见,他的气色比在淮州初见时好了很多,可见日子过得极舒心。薇宁盈盈下拜,周丛嘉抬手挥退下人,亲身上前扶她起家:“淮州一别,叶女人现在已是半个官身了。”
薇宁看了眼了他的神情,暗中嘲笑一声,怪不得甫一入书房便觉有些非常,本来这里放着几样旧物,皆是她识得的。那方玉石镇纸便曾被她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因着幼年玩皮摔得底部有个小小缺口,不想本日却在这里呈现。
究竟是甚么客人叫靖安侯如此着紧?薇宁思考了一起。
到厥后沙马营夜火惊变,人间再无周子敬这小我,再也没有人能压在他的头上,可那一夜的大火一样在他身留下一个热诚的烙印,卖兄求荣,他一身的繁华繁华是用多条性命换来的,被人所不耻,被人所鄙弃。“小周郎”人才出众,曾是军中最有前程的少年将军,现在背负了天下骂名,他变得一日比一日迷恋权势,早已健忘了本身曾被人叫做“小周郎”。
他附在靖安侯耳边说了句话,周丛嘉面色一变,仿佛又喜又惊,仓促叫人带薇宁去后院见过几位夫人,本身先迎了出去。
薇宁不知他避开下人想说甚么,口中谦让道:“承蒙侯爷照拂,若非您,我与清娘表姐已不知流落何方。”
慧夫人等都在侯府景色最好的容诗亭,一群女人没别的事,都只为本日要来的女客,三京馆的女学子现在但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闻听客人一来便被侯爷请去,均有些奇特的心机,难不成今后侯府要迎出去个特别的新人?
薇宁忍住心中的冷意阵阵,赞道:“侯爷少年英才,未免过分谦逊了。”
“玉家受了委曲是实,本侯既然赶上了,焉有不管之理?”周丛嘉提及大义一点也不含混,仿佛他真是为了不伏侍才插手给右仆射大人不痛快的。
提起玉清娘,他皱眉道:“本侯想将令表姐接入京中好与你团聚,可梅庄总说她的身子不适合远行。我看那梅庄仆人行事奇突,又是个女子,你曾在梅庄住过,她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
近两年最得宠的是慧夫人,常日内府的事件也垂垂交在她手中,可雪夫人说的话却仍有分量,薇宁只得陪着这群女眷们随便说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