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言语间，半句也未曾将张彦伶仃摘出去。
张老太太嘴唇抖了抖，俄然抬起手中拐杖指向柳氏。
柳氏身形颤抖着，十指嵌入掌心。
毒害婆母的话既由张老太太亲身说出口，且又人证物证俱在，就连动机都非常较着，那柳氏这罪名便划一是坐实了。
族人神采各别，或感喟或不语。
本日不管是柳氏还是张彦，谁都休想撇开罪恶！
纪氏扶着衰弱的张老太太在族人中间坐下。
家中有个作妖的毒妇已经是天大的不幸了，可恰好另有个无私又蠢上天的宗子……这俩人加一起，的确就是没顶之灾！
张老太太一鼓作气道：“诸如此类之事，只怕是说到明日也说不完，可只一条——这贱人觊觎老二，她的小叔！当初嫁入我张家，图得就是将我们张家闹个家破人亡！”
宋氏不消死，又能如何？
家中下人亦是个个瞪大了眼睛。
张眉娴满脸欣喜地跑了畴昔，纪氏也赶紧上前搀扶。
“云氏，你这长媳先前究竟犯了何错？”族人问道。
“皆是对你们大房昂首帖耳的下人，算得了甚么人证？”
就让她在懊悔和煎熬中，痛苦了结此生吧。
他本来没想过解释的，他将柳氏放出来的那一刻，便站在了与母亲对峙的位置，再未将她放在眼里——可现在族中长辈在此，他到底不敢说出太违逆的话来。
“妍儿先前与邓家闹得那桩沸沸扬扬的丑事，诸位叔伯莫非未曾听闻吗？实则本相还要丢人百倍，皆是这毒妇不知廉耻的运营算计！更别提先前教唆着义龄对三丫头动手，几乎害得三丫头丧命火海，还厚颜包庇护短的旧事了！”
大管家不是被打收回府养伤去了吗，甚么时候也落到宋氏手里去了！
柳氏却只是在心底嘲笑。
“……你身为家中嫡宗子，本该担起家族荣辱大任，怎能等闲受如许一个毒妇蒙蔽教唆——你可晓得，你此番可几乎害了你母亲性命！”
竟当众将如许的丑事说出来！
他们看向柳氏，又看向宋氏，终究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张彦身上。
“母亲，我……”张彦神采发白不知如何解释。
那大管家的模样她听二嫂说了一遭，很有几分骇人，她怕婆母待会儿会被吓得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