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娴抓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
“本日除了送这手抄经籍以外,实则另有一事,想请大师为我解惑。”张眉娴看着他,语气还算安静地问道:“不知大师可否赏面一叙?”
张眉娴未有担搁,当即叮咛了丫环去备马车。
且现在倒还好,再有两年,二妹三妹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到时她横在前面,更是多有不当。
二人就像是杠上了普通。
章拂缓缓抽回了手。
二人无声对峙了半晌以后,章拂微微弯身,将伞放在了她脚下。
张眉娴忍着痛,执意要掀起他的衣袖。
这些年,他究竟遭受了甚么经历,是如何死里逃生,又吃了多少苦?
章拂微微一怔,而后道:“那施主便随心便是。”
丫环只好应下。
张眉娴眼神一颤,几乎惊呼出声。
张鹤龄与张延龄生辰这一日,张家高低热烈不凡。
一场雨后,万物复苏。
章拂沉默了半晌。
雨伞跌落在脚下,她另一只手已去掀了他的衣袖。
不知因何,这一刻,她几近是已经确认了。
他仿佛也偶然再禁止。
但是,张眉妍那番话,却叫她认识到,她嫁不嫁尚是小事,首要的是——外人会如何对待叔叔婶婶?
张眉娴刚强道:“快去。”
她身形本就高挑,样貌亦是姣好,本日着一件茜红色夹袄、下衬翠蓝刻丝马面裙,此时站在那边,尤其夺目。
便是祝又樘,也未曾缺席。
“既是不知成果,人生苦短,还是勿要孤负光阴。”
“张施主。”他朝着张眉娴行了佛礼。
本日,张眉妍的话当然刺耳,可却也提示到了她。
她拖着不嫁,叔叔婶婶从未说过她半句,祖母最多也只是偶尔唠叨几句,故而……她尚未感觉有太多不当。
张眉寿无法,便去看祝又樘。
王守仁几人着了急,便叫来了张眉寿。
她想去印证一件……不,是一些事情!
“你若不是他,又在怕甚么?”张眉娴与之对视着,眼眶已有些泛红。
太子殿下则一副作陪到底的模样。
春雨清冷,将寂静厉穆的大永昌寺蒙上了一层湿意。
席间,宋福琪闹着要与祝又樘划拳吃果酒,太子殿下感觉别致风趣,便应了下来。
“但是……我想嫁的人,不是他们。”她鼓起勇气再次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