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很多年前不是迁去江南了?”
苍芸闻言忙坐直了身子,拿帕子擦干眼泪。
衰老太太闭了闭酸涩的眼睛。
苍斌大步走来,向着母亲施礼,旋即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便温和了几分:“芸儿也在。”
“本日在张家,儿子偶尔碰到了薛大哥佳耦。”苍斌问道:“不知母亲可还记得薛家?”
却见竟是个汤婆子。
苍芸忙是点头。
现在已是十月中,她穿戴嫁衣,确切有些寒意。
衰老太太拍了拍孙女的手,才道:“让他出去。”
“好。”衰老太太瞧着点头,叮咛丫环:“细心顾问好女人。”
“别胡思乱想……”衰老太太心底有些酸涩,道:“祖母从未盼着你能早些嫁出去,不过是想有小我能好生顾问你罢了。可这几年来,祖母渐渐想通了——与其叫我家芸儿交到旁人手中,倒不如让自家人好生护着呢。”
芸丫头最是怕冷,虽才进十月,屋子里却断不得火盆。
苍芸心机细致,模糊发觉到衰老太太的担忧,不由软声道:“是孙女不孝,叫祖母为我挂记了。”
“倒不算是薛家的旧事。”
也有人叹起气来,酸里酸气隧道:“话说返来,还不是张家大太太不差银子。”
苍芸却已经红了眼睛,悄悄靠在祖母肩头。
苍芸点头,笑着从炕床高低来,问道:“父亲怎这般快就返来了?没同张伯父多说说话吗?”
苍斌先在高凳上坐下,才正色说道:“儿子是有一些旧事,想要暗里问一问母亲。”
孙女孙子都是这般体贴懂事,按理来讲她本不该再有别的苛求……
“孙女这不是染了风寒么,便没畴昔张家,只怕万一将这病气儿过给了新娘子,未免太不吉利。”苍芸笑道:“我将阿鹿交给了王家公子,他们一道玩儿去了。”
又叮咛丫头:“去端火盆来。”
“祖母,感谢您……”
衰老太太听得感喟。
苍斌很快再次开口。
“胡说。”
“怎还站在外头了?你没跟着阿鹿去张家不成?”衰老太太问。
“我记得往前你们相互间也都是交好的。”衰老太太笑着道:“你莫非是想问些关于薛家的旧事?可时隔多年,母亲能记得的,怕是未几咯。”
“是。”
“旧事?”衰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淡了淡,转而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