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号称东越最强的萧家军,也不过如此。”北冥臻身边一络腮胡子,目光扫过面前被北羌军等闲击溃的东越兵士,鄙夷一笑;而后回身抱拳,道:“还是大王子贤明神武,先用俘虏激愤那城中的一帮龟儿子,让他们觉得靠他娘的几个戋戋草人,就能蒙混我们北羌雄师。”
图特虽不信已是病笃挣扎的萧家军此时还能闹出甚么幺蛾子,但北冥臻向来足智,且军令如山,他当即抱拳领命。
一慌不择路的东越兵士,跌撞逃窜时竟冲到北冥臻马下。
北冥臻机灵,当即看出此中马脚,他畅然大笑,命部下尽力迎敌,以雪前耻。
不管北羌如何叫骂,东越雄师皆是按兵不动,次夜还是置人偶悬于城外。
“咻!”
“图特,你马上带两队人马,去我军火线。”
西江月闭目深思间,便听木易开口提示:“姐姐,到一线峰了。”
擒贼先擒王!
于两军疆场间行动自在随性的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再次登临峰顶。
刹时,烈马倒地,喷涌而来的马血浇熄了一片火焰,而那顿时亲卫滚落火海,空余哀嚎,挣扎之间带起火舌飞溅。
北冥臻坐于马背,开石神力,亲挽长弓,身上猛虎兽皮映冲天火光,显得更加灼目。
人腰粗的树干重重撞向厚重城门,收回嗡嗡闷响。
北羌军向来勇猛,尤善近身搏击厮杀,眨眼之间已将东越兵甲枭首拆骨近半数。
倏尔,许是箭矢用尽,城楼之上乱石如雨,纷繁落下。
面对数丈之高的火舌,北羌战马前蹄高抬,几次退步。
东越雄师,再遵大将军萧维遣之令,将外穿甲胄内塞茅草的人偶吊挂于城墙以外。
而自家营帐火线,竟早已火龙吼怒。
北冥臻见状,恍若未闻,只带部下打马飞奔。
头顶,箭火破空刺来;身后,一道肆意火龙,将北羌军团团围住。
城楼之上,顿时传来大将军中箭之声,萧家军高低,刹时哗然。
西江月望向天涯广寒,轻拂腰间半朵梅花束带,语气笃定,“最多三日,我们便可归楚。”
但马车以内,西江月却淡然一笑,对身边少年解释道:“平常纸张是将百日之竹,经浸泡、煮偟、舂臼、荡料入帘、覆压焙干等法制成,凡在此过程中增加上矾、涂色、洒金、印花、涂蜡、洒云母等法度,便可令纸张更便于誊写,且燃点极低,只要涂上少量磷粉,此等气候,遇风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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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城楼之上箭密如牛毛,且箭身夹火,沧州城外刹时火光滔天。
利箭刺破血雨腥风,直直刺向城楼批示全军的东越护国大将军萧维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