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西江月见状柔声上前,少女看了眼上首高大佛像,道:“不消跟将死之人计算。”
骤雨初歇,天涯霁月冷寂无声。
方才,他飞身去追跃入雨中的苏幕遮,不想一向将他甩在身后的,竟是他的车夫。
但若真要杀人,即便在佛前,于她而言,也无不成。
“停手?”西江月起家,望着脚下几近病笃的男人,一双墨玉双眸不染尘俗,清澈见底,“方才我便已奉告于你,是你不肯拜别。”
“你身上衣衫已湿,若再穿戴定会着凉。”西江月手执竹伞,雨雾笼了她水月浅纱衣裙,伴庙外淅沥雨幕,徐行拜别,“还是快些去换了吧。”
这白玉梅花簪,便是能翻开剑鞘的关头地点。
今后,独立于诸国之间的无翎山,在天下人眼中便成了魑魅魍魉的泥黎之地。
那现在存亡,可就怪不得她了。
她不信鬼神,更不信那些所谓誓词。
好生无耻的求生借口。
“夫人还未答复为夫先前题目。”西江月言语莫名,但地上苏幕遮马上便会毒气攻心,还是嘴硬至极,“不知夫人闺名、岳父大人府邸那边?”
“公子,部属无能,未能将那少年引出禹州。”庙中一横梁之上,水珠儿缓缓滴下,异化丝丝血腥。
“嘶!”
马车外,木易半晌未闻西江月回应,担忧她还在为方才被那孟浪男人轻浮之举羞恼,赶紧探头望向车内。
世上不乏心生猎奇之人,欲上山一睹这半仙半魔的漂渺男人,却不想多数人刚至山脚便狼狈折返,心志刚毅能对峙攀爬到山腰者,不是死于山间豺狼豺狼的獠牙利爪之下,便是自此杳无音信。
“姐姐!”西江月话音方落,夜空雨幕之下,木易身似极速羽箭,破空而来。
车内,夜明珠光芒温和,更加衬得西江月面庞美好,眸光却非常冷冽。
不过半晌,他面上那里另有半分中毒之色。
但真正让天下人对这座山望而生畏的并非它本身,而是当年能站在这可摘星斗的主峰之巅,扬言为保护一女子而制作稷放学宫的男人——鹤见。
马车外,换了一身干爽衣袍的木易,手握缰绳,几经思考,才开口,“姐姐如果喜好那玉簪,木易明日便陪姐姐去多买些。”
而她,曾偶然间发明被老妖鹤挂于密室中的女子画像,与娘亲极其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