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玄带数名贴身亲卫与有功将领,护送西江月地点马车进城。
“天然是如姐姐这般!”木易毫不踌躇答道。
平常百姓们不懂带兵兵戈的大事理,更说不出治军严明、天降奇兵的赞美之词,但他们看着面前蔚为壮观气势澎湃的军队,心中只觉即便北羌蛮夷残虐,只要西楚有这三千热血儿郎在,他们便能睡上安稳觉。
“玄儿,你带雄师先行。”西江月声音轻柔,“有木易在,你不必担忧姐姐。”
西江月声音还是和顺似水,“木易何错之有?”
城内,早有百姓盛装翘首,以待班师返来的西小参军,更有无数对其心生倾慕的女子,将手帕香囊纷繁掷向顿时英姿勃发的绝美少年郎。
木易见状下巴微扬,轻哼一声,月眉星目间一扫方才伤感,顷刻尽是得以之色。
“就如宋良安这般,宋滕便是贰心中首要之人;与姐姐在你心中一样,你脱手伤了宋滕,宋良放心中生恨;可倘若本日是宋滕脱手伤了我,你又会如何?”
不过是上位者的恩威并用罢了。
闻得车外人声鼎沸,西江月不由伸手翻开车帘,看着喧闹人群与严肃城楼。
“姐姐……”木易心中一滞,眼圈微红,他从未想过姐姐与师父竟皆能如此信赖于他,“木易先前是不是做错了?”
“这马屁拍的,可比朝中那些油头粉面的官员们要圆润很多。”西玄闻言,似非常受用,“难怪姐姐如此偏袒于你。”
七年了,她终还是返来了。
不管如何,他先前皆未曾想过,那女子竟是当朝西小参军的嫡出姐姐。
西玄舍不得她这姐姐,她又如何舍得弟弟呢?
“哎呦!”西玄丢了手中汤勺,“这汤中放了甚么?如何如此酸?”
“你已身为全军统帅,行事怎还这般孩子气。”西江月话虽如此,面上笑意倒是清浅醉人。
一辆通体乌黑的马车,行于全军前,由一月眉星目面庞俊美的少年驾马前行。
“不管是谁,如果敢动姐姐分毫,木易定杀……”木易看着西江月清寒眉眼,立即改口,“木易定不会轻饶了他。”
西江月并未在乎百姓心中猜想,只看着面前街道,想到之前每至暮春,父亲母亲便会带她与弟弟去城外踏春玩耍,她还模糊记得,母亲亲手用山桃花酿的酒最是香醇适口。
“是!”全军齐齐应对之声,响彻六合。
竟能让西小参军亲身为她护驾?
“那可不可!”西玄点头,“姐姐,我们七年未见,玄儿舍不得姐姐。”
西楚兵甲编织,五人一伍,十人一什,百报酬旌,千报酬行。伍有伍长,什有什长,旌有旌长,行有行长,各自带领部下兵甲。
“宋太守这是那里话?圣上命我便可回还,本参军怎敢怠慢?”西玄光鲜冷硬眉眼扫过宋良安,手中马鞭小扣马颈,眸中笑意即便在骄阳之下,还是不见涓滴暖意,“宋太守,我们后会有期。”
“就是此理。这便是为何老妖鹤执意要让你陪我一同下山的启事。”西江月点头,墨玉清泉的眸子胜似湖面波光,“也恰是有木易你在姐姐身边,那续骨膏也便只是安排罢了,送与不送,都已不首要。”
“你……”木易紧握短剑,刚想用剑鞘去敲打这只会拿本身取乐的西滑头,但转念一想,倒是对劲一笑,“你这是妒忌。”
镇静行至城门之下的宋良安,上前拱手施礼时才想到本身头顶乌纱未正,他赶紧抬手去扶,气喘吁吁道:“西小参军为何走的这般仓猝?但是……但是下官号召不周?”
夙来洁身自好、言行风雅的西小参军,此次带兵横扫北羌老巢不太短短两月,竟……带了一名女子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