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最随便不过的一句话,离梓之闻言却难掩心中忧色,将木球再次包好,而后朝西江月深施一礼,道了声告别,才欣然拜别。
“只是,本日未能给离家兄妹一个经验,倒是委曲你了。”
“离公子。”皓月含笑看着离梓之,上前半步将西江月半挡在身后,语气还是驯良温婉。
倒是离梓之倒是抬步走向西江月,从袖中取出用锦帕悉心包裹的一颗精美木球,送至她面前,“这是西蜜斯路子禹州之时,遗落之物,梓之现在物归原主。”
离梓纾一脸委曲,立在一旁,丫环司琴伏地而跪。
斯须,门外脚步之声渐近。
药膳!?
“江月,你如何了?”直到皓月上前挽着西江月手臂,才将她心机唤回。
方才,若不是父亲顾忌明月楼楼主与苏家长公子苏长烟干系斐然,他有何必走着一遭。
“离庆轩都亲身来了,此番好戏又怎能错过?”皓月含笑挑眉,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苏长烟闻言,面色还是平平似水,敛袖将面前碗盏放入食盒当中,本是丫环下人做的事情,他却做的非常纯熟。
早已强忍心中愤然怒意的离梓纾,闻言目光剜了一眼三人,直接回身拜别。
离梓之言罢,旋即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双手送至皓月面前,银票上附带一单,恰是方才明月楼中记录离梓纾破坏绿柳阁中财务清单,“在诸位风雅之人面前商谈银钱实属大煞风景的俗气之事,但家妹心机纯真,方才听了恶奴勾引,才一时胡涂破坏了明月楼中诸多物件,这些许财帛是鄙人代替家妹向皓月女人聊表情意,这恶奴也一并留下服从皓月措置,还望皓月女人勿要嫌弃才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容人,且离梓之这般心诚意切之举,令人更是不好出言非难。
苏长烟拂袖起家,道:“先前我出门之时,已叮咛药堂中的小厮做了些滋补药膳,算着时候应当也差未几了。”
见兄长眸光,离梓纾终究还是抿唇拧眉,迈步上前微一福身,全无先前傲慢之姿,柔声道:“请皓月姐姐谅解mm方才冲犯之举。”
就仿佛力大无穷的彪形大汉,使出浑身解数,却发明本身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当真无趣至极。
在西江月幼年之时,便已知这位因长相过于俊美而被西楚妇孺们视为心中夫君不二人选的男人,在此之前,她虽未亲目睹过苏长烟,却常能从皓月口中得知他的爱好讨厌。
待送走离梓之兄妹,皓月才懒懒坐下,看着西江月道:“方才我已派人去寻那眼盲技术人,既然姐姐我承诺要送你一个面人,自会让你得尝所愿。”
“延梁,你代我好生送送离公子与离蜜斯。”皓月这便是下了逐客令。
一向冷酷不语的西江月,墨玉清泉的眉眼看着面前男人,更似晚夜星斗,“既然此物被离公子捡到,便是与离公子有缘,那江月就将它赠与公子好了。”
先前那目盲青年不给她一掷令媛的费钱吃苦,面前这行事油滑的离梓之也断了这本该出色的一出好戏。
如果平凡人这般登门道歉,脾气慵懒的皓月自不会加以苛责,但方才西江月所言禹州之事,已让她劈面前这矜持礼数全面的离梓之心生讨厌。
半月未见,离梓之言行举止风雅不减,且一出言便将离梓纾诸多错误揽下,这反倒让人不好再出言非难。
“方才,我见那离家蜜斯过于碍眼,才出言诓她。”苏长烟含笑点头,“竟不想连你也骗了。”
方才,若未闻得苏长烟对离梓纾所说之言,她定会觉得他是一名清风霁月的玉面谦公子。
离梓之言罢,昂首看向面前三人,目光却在触及西江月之时,蓦地顿住,灿然生辉,“竟不想梓之初到帝都,便能见到西蜜斯,当真是幸运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