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烟闻言,面色还是平平似水,敛袖将面前碗盏放入食盒当中,本是丫环下人做的事情,他却做的非常纯熟。
离梓纾一脸委曲,立在一旁,丫环司琴伏地而跪。
“方才,我见那离家蜜斯过于碍眼,才出言诓她。”苏长烟含笑点头,“竟不想连你也骗了。”
末端,他还不忘手执锦帕为皓月擦去唇瓣蜜饯残余。
本是最随便不过的一句话,离梓之闻言却难掩心中忧色,将木球再次包好,而后朝西江月深施一礼,道了声告别,才欣然拜别。
一向冷酷不语的西江月,墨玉清泉的眉眼看着面前男人,更似晚夜星斗,“既然此物被离公子捡到,便是与离公子有缘,那江月就将它赠与公子好了。”
“近些日子,我的腿并未再疼过。”皓月闻言,心中只觉一股泛着苦涩的甜意涌上心头,比起双腿的痉挛之症,她更怕那味道奇苦的汤药与药膳,“这药膳……还是算了吧。”
西江月见苏长烟神情窜改,心中蓦地想到当日破庙当中,那一身水月长袍见神便拜的慵懒男人。
“我好生恋慕离蜜斯有离公子这般亲厚兄长。”皓月含笑开口,眉眼间闪过溢彩流光,“连报歉这般事情都要全权代庖。”
西江月含笑点头,她并不感觉有涓滴委曲可言,“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丫头罢了,姐姐无需因我而与她置气。”
于此处再次碰到西江月倒是他未曾想到的。
待送走离梓之兄妹,皓月才懒懒坐下,看着西江月道:“方才我已派人去寻那眼盲技术人,既然姐姐我承诺要送你一个面人,自会让你得尝所愿。”
“延梁,你代我好生送送离公子与离蜜斯。”皓月这便是下了逐客令。
半月未见,离梓之言行举止风雅不减,且一出言便将离梓纾诸多错误揽下,这反倒让人不好再出言非难。
“皓月女人谈笑了。”离梓之面色还是,但广袖之下双手倒是青筋暴起,心中暗骂一声好生不识汲引。
斯须,门外脚步之声渐近。
竟是一身形苗条举止风雅的青年,带着离梓纾主仆二人行至七楼。
方才,若未闻得苏长烟对离梓纾所说之言,她定会觉得他是一名清风霁月的玉面谦公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容人,且离梓之这般心诚意切之举,令人更是不好出言非难。
苏幕遮!
早已强忍心中愤然怒意的离梓纾,闻言目光剜了一眼三人,直接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