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盲春花轻吹指尖被琴弦勒出的细深伤口,不见半分赤色,“你我买卖,谨遵当初誓词便可,无需忧心其他。”
齐云山,农家院落内,山风撕扯,竹影摇摆。
但他亦有所求——十年内,若西楚挥兵南下,攻破南梁都城之时,定要他留守国之人一命。
霁月高悬。
春花将面火线做好的肉干支出食盒,俯身在路过院中的溪流中净了手,这才拿出身旁布囊中已无琴弦的七弦琴。
故而,三国虽各有生粮之策,但皆主动与南梁交好,以图悠长。
许是那质地平常的七弦琴琴身年久,亦或是手中琴弦材质平平,他部下行动轻缓,调弄很久指尖音色尚能入耳,这才将琴弦缠在雁足上。
苏幕遮上前,华袖晃了房内微光,伸手将西江月揽在怀中,他面上神情竟已毫无方才魅惑世故之态,“为夫为夫,便是为夫人排忧解难之意。”
苏幕遮回顾,看了眼身边不过三两白天,便已因体内气机突然流失,从青年变作白叟的眼盲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