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醉君斜着眼睛看着地上已经快没有呼吸的黑衣人,面无神采地回身坐到了石凳上。
云团缓缓挪动着,将那本就昏黄氤氲的玉轮淹没了出来。周遭一片沉寂,如玉悄悄呼出一口气,感受本身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处,别提有多难受。
男人听了身子一僵,缓缓收了手,移开目光负手而立。
短短的四个字仿佛带有某种蛊咒,似有甚么在心上抓挠着,如玉俄然感觉心头上痒痒的,就像小时候在无山收养的那只小猫,逗着它玩的时候手心会有阵阵酥麻的感受,只是不久便被大师兄发明并以为此举玩物丧志,某日趁她不在的时候将那小猫带走,如玉便今后再也没有瞥见过它了。
就如许又等了半晌,如玉斜着眼睛看耿醉君毫无行动,不由暗自舒了口气。
这时耿醉君俄然起家,面无神采地从腰侧抽出一手臂粗的长鞭,二话不说就上前去黑衣人身上挥去。
如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明显是暖春早夜,却感受如寒冬腊月般刺民气骨。
黑衣人还要再说,嘴角却吐出了几口鲜血,如玉定睛一瞧,本来是耿醉君又拾了几块瓷片射入了黑衣人的身材,固然数量未几,但到处皆在关键之处。
如玉一惊,早晓得此人身份不普通,本来此人便是淮康都尉,方才那黑衣刺客叫得不甚逼真,此番一看此人果然是本身过门好久都未曾见过面的耿醉君!
黑衣人瞪大着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甚么,终究却只是喘了一口气便不动了。
那黑衣人可不似如玉这般想,听了耿醉君如许说更加气恼,提了剑便冲了上来:“少瞧不起人!看剑!”
又过了几招,耿醉君面上垂垂显出不耐之色,一个反身便落在石桌边。
男人见她发楞,有些不满地悄悄握了握她的手臂。如玉一抬眼便望进了一双眼眸,令人惊奇的是他的瞳孔外竟然散出另一圈瞳孔,更显乌黑通俗。
黑衣人猛地咳了几声,吐出的鲜血染红了白石台矶,握着剑柄的右手不住地颤抖,几下以后终究不堪重负倒了下去。
卢栩见了耿醉君这般内心也不由大震,瞧了一眼便不敢再昂首,只垂了头道:“部属来迟,请耿爷惩罚。”
黑衣人大笑一声,膝盖的伤被扯得生痛。如玉猜想方才那一击,应当已经穿骨了,在这类环境下还能笑得出来,看了此人的忍力实在不凡。
这么说着,面上并无异色,缓缓转着左手食指的玉扳指,完了一顿,又开口道:“如果我奉告你这场夜宴本就是为引你而来,你如何想?”
耿醉君听此也不辩驳,只淡淡地答复道:“你倒是故意,闻声彻夜有客宴便来了。”
如玉一愣,这话说的风清云淡,就如同人闲谈时说的‘来喝酒罢’毫无差别。只是没想到,此人竟把本身性命看得如此轻浮。
如玉又急又气,红了脸好一会才闷声憋出一句:“不信也罢,大人如果情愿留下便恕我先行分开!”
好一个耿醉君,果然如世人所说那般阴狠残暴。
耿醉君收了袖口,将手中残存的碎渣悄悄倾倒在桌面上,又抬眼瞧向黑衣人,无悲无喜地说道:“你若说出老十一将密文藏于那边,我也许能绕你一命。”
如玉没体例,正筹办提步去追,却听一阴沉的男声自背后响起。
如玉悄悄心惊,这耿醉君的武学涵养没想到竟能到如此境地,那碎瓷片想必是在动手中后以掌力握碎的。之前就有听徒弟说过,武学的最高境地便是手中无器,身边的任何事物都能够拿来做防身只用。当时听了只感觉不成思议,若非现下亲眼所见,本身还一定真能佩服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