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不由叹了口气,柔声道:“慢些绣罢,莫要累着自家了,累了就吃些你祖母送来的鱼饼。”
这戒尺非是像书院里普通用来打手心,倒是用来抽巴掌的,莫说五十个,便是五下戒尺也能把人脸抽得肿成发面糕。
国公爷怒道:“她一个弱女子,你下如此重手,真真暴虐。”
国公爷面色丢脸地被扶着坐下,胸口那串闷气如何也排解不出。
那头茉姐儿也悠悠转醒。罗婆子几个看她醒了不由欣喜:“姐儿可醒了?感受可好些了?那好事儿的四姐儿已经叫重罚过了,奶奶还叫二房的赔了一千两银子。”
意姐儿歪头想了想,道:“约莫是教四姐姐学会忍耐罢。”
茉姐儿看她说得头头是道,内心信了大半,虽另有些踟躇,觑着母亲的眼色也不敢再说了,只拿了乌黑的药汁子来喝了半盅。
多氏让罚了,表情本就不好,不耐道:“你一个小女人懂些甚?这国公府的名头难不成便不是名头?便是老太太也不会让这事儿给旁的不相干的晓得的。”
长公主道:“老二媳妇备下一千两银子,算是些许赔偿。”
很快,院子外头便响起一声一声清脆的戒尺拍打皮肉的声音,听很多氏心肝儿都在颤。
长公主脸上又道:“我瞧着四姐儿脸上像是被刮得不轻,这事儿是大媳妇这个大舅母做得不隧道,她父母尚在,祖父母安康,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经验着。我看大媳妇也抄个两百遍《论语》,给内心明显理。”
罗婆子道:“这不是奶奶嫌罚得不敷吗?姐儿这令媛之躯如何是他们此人能比的?天然多罚一些的。”
在世人觉得事情结束时,长公主又开口了:“此事归根结底是亲家送来的璞玉,本宫看着茉姐儿又是个和睦弟妹,恭敬和顺的,垂教员的可想过如何做?”
这话说很多氏面上一喜,她就知这婆母在名声上向来珍惜羽毛,现下二房的怕是要丢面子又丢权。
蒋氏求之不得,恭敬地承诺了。
长公主挑眉道:“本宫瞧着这家风确是该整一整才好,免得有人道我皇家出来的公主不会清算外务,丢了贤人的脸面。”
长公主看她一脸孩子样儿,叹了口气,那银著夹了被切得只要拇指大小炸成金黄的鱼饼送入口中,鲮鱼的细嫩肉质咬开了另有汁水流出。
长公主道:“不但是忍耐,还要她禁止。非论何时,你都不该在没有才气善了的环境下,做不该做的事体。忍耐是悠长的,禁止倒是瞬时的,能忍耐的人很多,能禁止的人却不似那么多。”
金禧院里,清姐儿正给蒋氏逼着做绣活。清姐儿眼里犹有残泪,手头的伴计却未曾停下,就像是和谁负气普通。
国公爷给气得起家就甩袖带着人走了,长公主像是没见着普通,抿了口茶。
长公主叫贺姑姑扶着,看也不看一眼国公爷,一起上了主位。
意姐儿肃容道:“阿萌受教。”
多氏屈身道:“遵循媳妇的意义,便是多赔些旁的,少叫四姐儿享福也罢了,这禁足免除也罢,只旁的还要多些,才聊以安慰。”如果在半年内里叫旁人晓得国公府的女人犯了大错,对茉姐儿的名声也不好。
多氏瞧她气色也松了一口气,见她要下地,忙按着她道:“你莫下地,我瞧着还是躺足了一月罢,恰好疗养身心,等百芳宴开了也好叫那些个夫人太太瞧瞧,何况你好得快了不免叫人说我们大房的闲话。”
蒋氏低着头,心道:“这《训蒙文》是给年幼的孩子开蒙用的,现在叫多氏抄也就是说她没教养、不识礼了,看多氏这模样摆了然是没读过的,实在替她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