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肃容道:“阿萌受教。”
长公主道:“不但是忍耐,还要她禁止。非论何时,你都不该在没有才气善了的环境下,做不该做的事体。忍耐是悠长的,禁止倒是瞬时的,能忍耐的人很多,能禁止的人却不似那么多。”
清姐儿抽泣两声,又埋头绣起来。
茉姐儿内心“格登”一下,看着罗婆子道:“如何叫赔的?”
一边的朱姨娘感喟一声道:“四姐儿好歹年幼了些,虽不知礼数,按妾身看,好好教养着还是能像个闺秀模样的,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
长公主面色稍缓,沉声道:“既如此,清姐儿禁足半年,抄《女则》五百遍,另罚为大姐儿亲手绣满百件绣件赔罪。”
国公爷有些发怔,却不再拦着那几个婆子。
茉姐儿想了想,柔声应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道清丽的女声:“甚么时候主子说话,下人也能插嘴了?”长公主带着十几个婢子婆子,款款而来。
意姐儿拿小银勺挖了一小块固结的炒牛乳送进嘴里,感遭到满口的*味不由眯了眯眼睛,饱满的桃肉和牛乳的细致口感,吃对劲姐儿眉开眼笑。
朱姨娘当下惧到手也在抖,只牵着国公爷的衣角,荏弱低着头。
蒋氏求之不得,恭敬地承诺了。
多氏又眼眶一红:“我儿真真是薄命的,现在清姐儿这般作践本家姐妹,二弟妹还回护着,倒是不拿我儿当人看了,公爹可为我儿做主。”说罢又要跪下叩首,被国公爷拦了。
长公主放下银著,对意姐儿道:“阿萌可知为何要罚清姐儿做一百件绣活?”
蒋氏那里能听一个妾指责自家女儿,何况“闺秀”被一个妾提点出来实在是有些有辱门楣了,当即对国公爷屈身道:“是媳妇未曾管束好女儿,求公爹给媳妇个机遇,让我亲身教她改过。”也好过叫劣等人屈辱了。
清姐儿终是忍不住,泪珠氤氲了一团,把水色布料染深了。
多氏:“……是。”再掰扯下去丢人的但是本身。
长公主不动声色道:“哦?老迈媳妇说说,你想要甚么?”
国公爷面色丢脸地被扶着坐下,胸口那串闷气如何也排解不出。
多氏屈身道:“遵循媳妇的意义,便是多赔些旁的,少叫四姐儿享福也罢了,这禁足免除也罢,只旁的还要多些,才聊以安慰。”如果在半年内里叫旁人晓得国公府的女人犯了大错,对茉姐儿的名声也不好。
意姐儿心道:“这外祖父在外头如何威风,到了外祖母面前倒似‘张飞扔鸡毛’有劲儿也难使咯。”
朱姨娘神采微变,却只浅笑道:“按理说妾身是不该多说,只茉姐儿身上也留着妾的血,倒是不能不管,就是清姐儿,妾身也是很心疼的。”
很快,院子外头便响起一声一声清脆的戒尺拍打皮肉的声音,听很多氏心肝儿都在颤。
长公主似笑非笑道:“就依国公爷的,改抄《训蒙文》三百遍罢。”
金禧院里,清姐儿正给蒋氏逼着做绣活。清姐儿眼里犹有残泪,手头的伴计却未曾停下,就像是和谁负气普通。
一旁立正的清姐儿盯着本身的鞋尖,心道:“……”她只是在入迷。
茉姐儿瞥见她,又急道:“娘亲,这一千两还是算了罢,如果说出去叫人晓得了,旁人如何看我大房?”
罗婆子道:“这不是奶奶嫌罚得不敷吗?姐儿这令媛之躯如何是他们此人能比的?天然多罚一些的。”
满面严肃在长公主身边站着的贺姑姑心道:“……今晚归去要吃鱼肉馅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