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氏坐在高凳子上,冲着蒋秦氏气色红润的脸笑,道:“好久不见mm,想必在蒋家过得不错,我这做嫂子的倒是没甚可帮你的了。”语中透着些许的酸意。
蒋氏瞪她一眼道:“你还敢说!”
到了池边,几个姐儿三三两两地瞧起了睡莲来,小池略偏一些的处统统两朵深蓝的倒是极少见的,在日光下泛着莹莹的光彩。
阿湘却道:“mm莫要脱手,我来帮你罢。”
蒋秦氏乃是国公府朱姨娘所出,自小便养在朱氏身侧,与大老爷秦正林豪情极深。但是蒋秦氏此人可谓八面小巧,自来见人先带三分笑,倒是个嘴甜心苦的,未嫁时也没少告秦三老爷的黑状,便是要把他整服帖了才好,不想直到出嫁这秦三爷还似块油盐不进的石头。
正说着瞥眼瞧见蒋家阿湘只拉了淑姐儿的手在一旁软软细语。
意姐儿捂嘴笑道:“我听外祖母提及他们西边的,特别是西北那边的都爱重金重银的物件,没想到还能做得这般奇巧。”
蒋秦氏心中“格登”一下,勉强笑道:“我已是在为她相看着了,略有几分端倪了……不知夫人是何意?”段家如果向阿沁提亲倒也罢了,如果阿湘……
薛氏生了二哥儿以后便把哥哥送去了薛家属学,自此直到她出嫁,也只见过哥哥寥寥数面。
意姐儿只是笑:“我瞧着,这天真好。”
阿湘救上来的时候已经面色发白,昏了畴昔。
蒋秦氏看上去吓得脸都白了,口中不住地念佛号。
闻讯赶到的长公主以及其他几个要好的夫人们都在房门外守着。
目送段氏分开,蒋秦氏身边的丫环在她耳边私语一番。
门开了,婢子轻手重脚地撩开珠帘,蒋秦氏连同几位夫人一道鱼贯而入。
阿湘又探出一小截身子,将将摸到那莲花瓣,却失了均衡,摇摆两下便‘扑通’一声儿掉进了池子里。
清姐儿吓得垂下头,不吱声儿了。
阿沁不大同阿湘发言,倒是爱扯着茉姐儿东聊一句西聊一句。
阿湘内心嘲笑,这蒋秦氏就是这般,便是她替阿沁摘的莲花,到了她嘴里反倒是她自家不把稳起来。
多氏瞧着她神情缓了很多,便感喟道:“你且不知我们这头现在是甚么样儿,三房二房没得一个仿佛与的,二房也罢了,三房这不死不活的样儿竟还同我顶着,我这长嫂当得实在憋闷。何况这头那老太太身边又来了个小精怪,给她的,样样儿都是好的,我瞧着老太太那些梯己也不知留几分给我们大房。”她向来晓得蒋秦氏最看重甚,目睹着蒋秦氏神采正了正,也明白她这是听出来了。
蒋秦氏微微一笑:“那意姐儿我们现下也没甚么体例,到底是贤人封的县主。可我们能从三房动手……如果……”她侧头给多氏私语一番。
上辈子便是这场百芳宴,蒋秦氏带着她和阿沁,厥后不知如何的,阿沁给御史夫人看中了,结了亲。再厥后她低嫁了个小官,mm却一起飞黄腾达起来,叫她一辈子都过得生不如死。
蒋秦氏赶紧道:“你且放心安息罢,你mm也惦记你呢。”
意姐儿心中不由叹一声,没了亲娘的日子当真是苦。
阿湘倒是自家带着淑姐儿凑了过来,笑道:“既我们都是自家人,何不让二姐姐带着一道去赏赏花儿?我瞧着那一池子的睡莲开得也好。”
几个婢子慌乱作一团,好轻易才把阿湘捞了上来。
阿湘点了点头,冲着蒋秦氏身后的几个夫人笑一笑,又昏了畴昔。
房间里头阿湘微微展开眼,终究吐出一口气,又闭目养神起来。
意姐儿内心有些奇特,这阿湘她上辈子倒从未传闻过,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亲戚,哪能记得?不过若真似阿沁说的这般,难不成阿湘也是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