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茅舍门口,陈袆整整衣衫,手持九环锡杖,叩门问讯道:“有人在吗?”
看来还是得拿出大唐御使的身份来招摇:“贫僧是东土大唐的和尚,奉旨去往西天取经。适珍宝方,天气已晚,意在贵府借宿一宵,望施主行个便利。”
老头伸手:“长老,此乃高山云露香茗,采自凌晨朝露当中,绝对绿色无净化,请用茶。”
沙僧道:“对啊师父,现在是吃晚餐的时候,谁闲得蛋痛在那儿操琴?这不是装逼嘛?说不定是个妖精的洞府。”
老道:“你……”
茅舍当中,模糊传出操琴之声,琴音古朴,阳春白雪,似有人击节相和,低声吟咏。
陈伟苦笑道:“唐皇所命,不敢不从。”
沙僧自行在院中井里取水,服侍白马饮水。
大师坐定以后,老道诡笑道:“长老是去西天取经?这西天路可不好走,山高路远,妖魔横行,不如往东天而去。东天乃药师净土变相,有《佛说灌顶肃除过罪存亡得脱经》,也是无上法门。”
陈袆:“好一处清幽地点、桃源之地。门徒们,天气已晚,你们看这户人家,必是仙真修士隐居之所。我们前去借住一宿,明日再走。”
陈袆合什施礼:“打搅了,老先生莫怪。”
你看那老头——头饰莲花冠,银发寿星眉,手持鸠头杖,赛度日神仙。老道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三绺长髯,仙风道骨。
陈袆伸手接了,正要低头啜饮。
老头拱手道:“长老,我正与老友操琴酬唱,有失远迎,莫怪。”
八戒哼哼道:“有甚么原因?不就是嫌层次不敷嘛?丫还想住星级旅店啊?”
八戒急道:“大师兄,我们固然玩户外,又不是自虐。好不轻易找到户人家,姑息住一早晨,起码有口热的吃。不管如何,都赛过睡露天啊?”
孺子献上茶水,只见汤汁澄黄,茶香扑鼻,倒也诱人食欲。
老道作色道:“哼,我们美意请你喝茶留宿,如何?嫌前提差?那你来叩门干吗来了?”
又行数里,见几间茅舍半掩在山坳处,烟霞渺渺采盈门,松柏森森青绕户,篱笆攀花花尽妍,柴门半开迎客来。
陈袆:“哎,哪那么多妖怪?电视剧我们都看过了,火烧观音禅院的祸事已避开,接下来就到八戒故乡高老庄了。放心,没事,包在我身上。”
老头点头道:“来来来,我这里正煮得一壶好茶,长老里边请,一起喝茶清谈。”
老头道:“道兄莫要乱了道心。东天虽好,西天也不错,本国的东西老是香的,世人都不能免俗。你看他们当中,还备了老外翻译,整备充分,你这信徒是生长不了的。”
老道在中间笑道:“山野孤单,无以遣怀。长老来自东土上邦,必是个高雅人儿。你来得恰好,何怪之有?”
陈袆合什道:“阿弥陀佛,本来如此。”
胡孙无法,只得跟了出去,站在陈袆身边直皱眉。
沙僧:“二师兄,大师兄既如此说,必有原因。”
白龙马:“哼,凡人就是脆,才走了几十里,就怂了。”
琴声停了,“仙翁仙翁”响了两下,一个衰老的声音道:“是谁到我豪门,扰我雅韵?”
胡孙:“沙师弟说的对,师父,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处都是松柏,谁家里种这类玩艺儿?又不是坟场古刹。阴沉森的,让人好不舒畅,须谨慎为妙。”
老头点头道:“长老有所不知,我这位道兄,乃是药师一宗,爱好炼丹试药,故有此言。周遭百里以内,救人无数,实乃万家生佛。”
陈袆呆了呆,心说甚么药师不药师的,我这取经就是个幌子,菩萨让到那儿就那儿,我有体例嘛我?劳资特么连自在也没有,就是逃脱也不可。不管我躲在哪儿,菩萨一发挥神通,说穿越就穿越,跑都跑不了,还磨磨蹭蹭不让一下子直接穿到雷音寺……劳资特么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