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袆微微点头,方丈也无语。好大名头的一个高僧,本来也脱不了贪欲妄念。报酬财死,鸟为食亡,诚不我欺。
释不信怒道:“你们在说甚么?莫要血口喷人!老衲一夜未曾出过此门一步,更未曾做那鸡鸣狗盗之事!好啊,你们这是以众欺寡!想我释不信乃是有道高僧,万众钦慕,本日竟然受此奇耻大辱。唐僧,我跟你拚了!”
“必是方才金池恶僧身故,院中大乱,他见有机可乘,顺手牵羊。”
释不信听清陈袆言语,神采一松,瞪大眼睛道:“甚么?老衲半夜外出三十里,伤人夺宝?你看看我,就我这把老骨头,能走三十里来回?有没有搞错?”
广阴抬眼看了看方丈,俄然开言道:“大仙爷爷,本来那白茫获是个蛇精。小僧曾有一日与他喝过酒,他喝多了,吹牛说他俩个哥哥,黑老虎和凌虚子,都有通天彻地之能,得脱循环,长生不死。当时还觉得他胡言乱语,现在看来,那两人必也是妖精无疑!”
八戒道:“哼,还不诚恳?你到底把法衣藏在那边?”
沙僧说:“大师兄,你说的有事理。师父说了,他被人敲闷棍时,刮起一阵怪风。能驭风的,必不是凡人,看来贼偷另有其人。”
“……”
陈袆呆了一呆?这是甚么?好象有点眼熟啊?嗯嗯,这不是黑老虎送给金池的寿礼嘛?如何会在释不信手里?
陈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下雪亮,再无思疑,必然是这厮干的功德无疑。难为他这么大年纪,竟然跑得得比兔子还快,六十里路走下来,还能躲在床上装睡!
释不信满面鲜血,连声告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刚才我去起夜,见金池身故,后院无人,一时胡涂,取了这套茶具赏玩。老衲是好茶之人,窃茶具不算窃,真的只是赏玩罢了啊,那里曾见到甚么法衣?”
陈袆眼望胡孙,沉默不语。
“哼,想跑?那里走?”
胡孙道:“师父,我出来看看?”
八戒一拍双手:“对啊,如何把这落迦山看后门的羊牯给忘了呢?想当年,搓麻将三缺一,邀了他前来,这家伙每次都输恰当裤子。”
过了数息,胡孙从内里出来,面色懊丧。沙僧随后跟将出来,手里却拿着一套法蓝镶金茶壶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