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是真的,呆会儿还要和观音禅院文斗比赛呢。”
沙僧讨了个败兴,转头说:“师父,你不是大门生嘛?前次和玉虚子辩论,门徒影象犹新,得益匪浅啊……至于宝贝,他们不是开佛衣会嘛?显摆法衣?笑话!我们承担里的那件七宝锦襕法衣,乃是佛祖托观音菩萨之手所赐,人间有哪件法衣能够与之比拟?”
“……”
“这谁啊?”
“传闻是东土来的和尚。”
陈袆气急废弛:“哼,说得轻松,谁去作诗?谁又去辩机锋?宝贝?我们哪有甚么惊天动地的宝贝啊?如果输了,非被那匹马大爷踹死不成!”
“对啊,老神仙数百年积储,非同小可啊!”
八戒据案大嚼,含混不清地说:“师父,不就是作几首诗,辩几句机锋,显摆一下宝贝嘛?你放心,我们都有。管叫这些没见地的番邦蛮夷落花流水,跪地告饶。”
大厅当中,摆着十几张桌子,近百人围坐桌边,盯着陈袆师徒交头接耳,指指导点。
陈袆惶急万分,称身扑将畴昔,双手死死捂住马嘴。
沙僧道:“现在也是没体例了。要不,拿我的四明铲与他斗宝?”
白衣秀士点点头,摇了摇折扇,向陈袆微微一笑:“门生久闻大唐人才倍出,诗词歌赋冠绝天下。这位兄台既然来自东土上邦,想来才高八斗,佛法精熟。听他所言,身负钦差重担,去往西天拜佛取经。既是唐皇亲遣,必然照顾奇珍,身怀异宝。方丈,佛门乃平静地,不宜妄动兵器。不如大师来个文斗,比文才机锋亦可,比天材奇珍也罢,刚好扫兴佛衣嘉会,岂不是一段嘉话?”
八戒用牙签剔着牙齿说:“喂,小和尚,你绷着张苦瓜脸干甚么?别影响我用饭的表情。哪,点心太少,茶水寡淡,都不敷吃的。”
陈袆叹了口气:“师兄啊,你害死我了。贫僧不过就是路过,你却恰好要把我拉入坑里……现在好了,众目睽睽之下,文甚么斗啊?不是明摆着让我出丑嘛?我现在的确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啊。”
八戒:“关你甚么事?爱吃不吃。”
陈袆皱皱眉,心说靠,白衣秀士?这不是妖怪嘛?他如何也在这儿?这丫还是个风雅的妖精,竟然出个文斗的馊主张,这不是没事谋事嘛?
陈袆师徒四人伶仃占有末席。桌上有点心,杯中有茶,他却偶然吃喝。
广谋:“哼,既是赌赛,当要有彩头。看这几个土鳖,身上也无甚值钱物事。唯有这匹白马尚能入眼,如果输了,便将白马留下。”
“比甚么?”
老衲人被两个小沙弥搀扶着,老脸带笑,就象开着朵菊花,他一起挥手请安,志对劲满。走到半路,一个没留意,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方丈不睬陈袆,微微点头:“妙,妙!白秀才此意,甚是风雅。恃强凌弱,亦非我所愿。好,便依你此法,让他们输得心折口服,杀杀他们的狂傲之气,也便罢了。”
只见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衲人,走进门来。
八戒:“……”
门外一阵喧哗,好象有大群的人走了过来。
方丈合什道:“白秀才,有话但讲无防。”
说到马大爷,陈袆捂着小腹,心不足悸。心说小白龙啊小白龙,好不轻易才劝住你不要出去用饭……嗯,估计结果严峻。算了,最多我给你打个包,让你再踹几脚好了……咦,对了,好象把这位输给那些和尚,也不错啊,起码今后不消受你祸害了啊!
你看这个老衲:头戴一顶毗卢方帽,猫睛石的宝顶光辉,身上穿一领锦绒褊衫,翡翠毛的金边晃亮。一对僧鞋攒八宝,一根拄杖嵌云星。满面皱痕,好似骊山老母,一双昏眼,却如东海龙君。口不关风因齿落,腰驼背屈为筋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