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只做得个拥戴,保得他身在命在,替不得这些忧?,也取不得经来,就是有能先去见了佛,那佛也不肯把经善与你我。正叫做若将轻易得,便作等闲看。”那白痴闻言,喏喏听受。
“你如何不保唐僧?为甚事又来见我?”行者启上道:“菩萨,我师父前在高老庄,又收了一个门徒,唤名猪八戒,多蒙菩萨又赐法讳悟能。才行过黄风岭,今至八百里流沙河,乃是弱水三千,师父已是难渡。河中又有个妖怪,技艺高强,甚亏了悟能与他水面上大战三次,只是不能取胜,被他劝止,不能渡河。是以特告菩萨,望垂怜悯。济渡他一济渡。”菩萨道:“你这猴子,又逞骄傲,不肯说出保唐僧的话来么?”行者道:“我们只是要拿住他,教他送我师父渡河。水里事,我又弄不得邃密,只是悟能寻着他窝巢,与他打话,想是未曾说出取经的活动。”菩萨道:
遂吃了些无菜的素食,师徒们歇在流沙河东崖次之下。
菩萨即唤惠岸,袖中取出一个红葫芦儿,叮咛道:“你可将此葫芦,同孙悟空到流沙河水面上,只叫悟净,他就出来了。先要引他归依了唐僧,然后把他那九个骷髅穿在一处,按九宫布列,却把这葫芦安在当中,就是法船一只,能渡唐僧过流沙河界。”惠岸闻言,谨遵师命,当时与大圣捧葫芦出了潮音洞,奉法旨辞了紫竹林。有诗为证,诗曰:五行匹共同天真,认得畴前旧仆人。炼已立基为妙用,辨明邪正见启事。金来归性还同类,木去讨情共复沦。二土全功成孤单,调和水火没纤尘。
算来只为取经人,肝火冲天不忍耐。搅得那鯾鲌鲤鳜退鲜鳞,龟鳖鼋鼍伤嫩盖;红虾紫蟹命皆亡,水府诸神朝上拜。只听得波翻浪滚似雷轰,日月无光六合怪。二人整斗有两个时候,不分胜负。这才是铜盆逢铁帚,玉磬对金钟。
毕竟不知几时才得正果求经,且听下回分化。
却说那大圣保着唐僧,立于摆布,眼巴巴的望着他两个在水上辩论,只是他不好脱手。只见那八戒虚幌一钯,佯输诈败,转转头往东岸上走。那怪随后赶来,将近到了岸边,这行者忍耐不住,撇了师父,掣铁棒,跳到河边,望妖精劈脸就打。那妖物不敢相迎,飕的又钻入河内。八戒嚷道:“你这弼马温,真是个急猴子!你再缓缓些儿,等我哄他到了高处,你却阻住河边,教他不能回顾呵,却不拿住他也!他这出来,几时又肯出来?”
他两个未几时按落云头,早来到流沙河岸。猪八戒认得是木叉行者,引师父上前驱逐。那木叉与三藏礼毕,又与八戒相见。八戒道:“向蒙尊者唆使,得见菩萨,我老猪果守法教,今喜拜了沙门。这一贯在途中奔碌,未及称谢,恕罪恕罪。”行者道:
“那流沙河的妖怪,乃是卷帘大将临凡,也是我感导的善信,教他庇护取经之辈。你若肯说出是东土取经人呵,他决不与你辩论,决然归顺矣。”行者道:“那怪现在怯战,不肯上崖,只在水里潜踪,如何得他归顺?我师如何得渡弱水?”
“且莫叙阔,我们叫喊那厮去来。”三藏道:“叫谁?”行者道:“老孙见菩萨,备陈前事。菩萨说:这流沙河的妖怪,乃是卷帘大将临凡,因为在天有罪,出错此河,失色捣蛋。他曾被菩萨感导,愿归师父往西天去的。但是我们未曾说出取经的事情,故此苦苦争斗。菩萨今差木叉,将此葫芦,要与这厮结作法船,渡你畴昔哩。”三藏闻言,顶礼不尽,对木叉作礼道:“万望尊者作速一行。”那木叉捧定葫芦,半云半雾,径到了流沙河水面上,厉声高叫道:“悟净!悟净!取经人在此久矣,你如何还不归顺!”却说那怪惊骇猴王,回于水底,正在窝中安息,只听得叫他法名,情知是观音菩萨;又闻得说“取经人在此”,他也不惧斧钺,急翻波伸出头来,又认得是木叉行者。你看他笑盈盈,上前作礼道:“尊者失迎,菩萨今在那边?”木叉道:“我师将来,先差我来叮咛你早跟唐僧做个门徒。叫把你项下挂的骷髅与这个葫芦,按九宫结做一只法船,渡他过此弱水。”悟净道:“取经人却在那边?”木叉用手指道:“那东岸上坐的不是?”悟净瞥见了八戒道:“他不知是那边来的个泼物,与我整斗了这两日,何曾言着一个取经的字儿?”又瞥见行者,道:“这个主子,是他的帮手,好倒霉害!我不去了。”木叉道:“那是猪八戒,这是孙行者,俱是唐僧的门徒,俱是菩萨感导的,怕他怎的?我且和你见唐僧去。”那悟净才收了宝杖,整一整黄锦直裰,跳登陆来,对唐僧双膝跪下道:“师父,弟子有眼无珠,不认得师父的尊容,多有冲撞,万望恕罪。”八戒道:“你这饭桶,怎的早不皈依,尽管要与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