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怪:一个是我看金炉的孺子,一个是我看银炉的孺子,只因他偷了我的宝贝,走下界来,正无觅处,倒是你今拿住,得了功劳。”大圣道:“你这老官儿,实在无礼,纵放家眷为邪,该问个钤束不严的罪名。”老君道:“不干我事,不成错怪了人。此乃海上菩萨问我借了三次,送他在此托化妖魔,看你师徒可有至心往西去也。”大圣闻言,心中作念叨:“这菩萨也老迈惫懒!
当时通扫净诸邪,回至洞里,与三藏报喜道:“山已净,妖已无矣,请师父上马走路。”三藏喜不自胜。师徒们吃了早斋,清算了行李马匹,奔西找路。正行处,猛见路旁闪出一个瞽者,走上前扯住三藏马,道:“和尚那边去?还我宝贝来!”八戒大惊道:“罢了!这是老妖来讨宝贝了!”行者细心旁观,本来是太上李老君,慌得近前见礼道:“老官儿,那边去?”那老祖急升玉局宝座,九霄空里佇立,叫:“孙行者,还我宝贝。”大圣起到空中道:“甚么宝贝?”老君道:“葫芦是我盛丹的,净瓶是我盛水的,宝剑是我炼魔的,扇子是我搧火的,绳索是我一根勒袍的带。
“赋性圆明道自通,翻身跳出收罗中。修成窜改非轻易,炼就长生岂俗同?清浊几番随运转,辟开数劫任西东。清闲万亿年无计,一点神光永注空。”此诗暗合孙大圣的道妙。他得意了那魔真宝,笼在袖中,喜道:“泼魔苦苦用心拿我,诚所谓水中捞月;老孙若要擒你,就好似火上弄冰。”藏着葫芦,密密的溜出门外,现了秘闻,厉声高叫道:“精怪开门!”旁有小妖道:“你又是甚人,敢来呼喊?”行者道:“快报与你那老泼魔,吾乃行者孙来也。”那小妖急入里报导:“大王,门外有个甚么行者孙来了。”老魔大惊道:“贤弟,不好了!惹动他一窝风了!幌金绳现拴着孙行者,葫芦里现装着者行孙,如何又有个甚么行者孙?
这大圣却教沙僧清算早斋,吃了走路,忽听得风声,走出门看,乃是一伙妖兵,自西南上来。行者大惊,急抽身忙呼八戒道:“兄弟,妖精又乞救兵来也。”三藏闻言,惊骇失容道:“门徒,似此如何?”行者笑道:“放心!放心!”把他这宝贝都拿来与我。”大圣将葫芦、净瓶系在腰间,金绳笼于袖内,芭蕉扇插在肩后,双手轮着铁棒,教沙僧保守师父,稳坐洞中,着八戒执钉钯,同出洞外迎敌。那怪物摆开步地,只见当头的是阿七大王。
想是他几个兄弟都来了。”二魔道:兄长放心,我这葫芦装下一千人哩。我才装了者行孙一个,又怕那甚么行者孙!等我出去看看,一发装来。”老魔道:“兄弟细心。”
孙大圣躲避不及,被那老魔举剑劈脸就砍。大圣急纵筋斗云,跳将起去,无影无踪的逃了不题。
旁一小妖道:“大王,猪八戒不好蒸。”八戒道:“阿弥陀佛!是那位哥哥积阴德的?果是不好蒸。”又有一个妖道:“将他皮剥了,就好蒸。”八戒慌了道:“好蒸!好蒸!皮骨固然粗糙,汤滚就烂,棬户!棬户!”正嚷处,只见前门外一个小妖报导:“行者孙又骂上门来了!”那老魔又大惊道:“这厮轻我无人!” 叫:“小的们,且把猪八戒还是吊起,查一查另有几件宝贝。”管家的小妖道:“洞中另有三件宝贝哩。”老魔问:“是那三件?”管家的道:“另有七星剑、芭蕉扇与净瓶。”老魔道:“那瓶子不顶用,原是叫人,人应了就装得,转把个口诀儿教了那孙行者,倒把自家兄弟装去了。不消他,放在家里,快将剑与扇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