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了手,举钯就筑。那魔王纵身跳起,踏着云头便走。好八戒,喝一声,也驾云头赶上,慌得那沙和尚丢了唐僧,也掣出宝杖来打,唐僧才停了咒语。孙大圣忍着头疼,揝着铁棒,赶在空中。呀!这一场,三个狠和尚,围住一个泼妖魔。那魔王被八戒沙僧使钉钯宝杖摆布攻住了,行者笑道:“我要再去,劈面打他,他却有些怕我,只恐他又走了。等我老孙跳高些,与他个捣蒜打,成果了他罢。”
那师徒进得城来,只见贩子上人物划一,风景闹热,早又见凤阁龙楼,非常绚丽。有诗为证,诗曰:外洋宫楼如上邦,人间歌舞若前唐。花迎宝扇红云绕,日照鲜袍翠雾光。孔雀屏开香霭出,珍珠帘卷彩旗张。承平气象真堪贺,静列多官没奏章。三藏上马道:“门徒啊,我们就此进朝倒换关文,免得又拢阿谁衙门费事。”行者道:“说得有理,我兄弟们都出来,人多才好说话。”唐僧道:“都出来,莫要撒村,先行了君臣礼,然后再讲。”
那八戒上前就要度气,三藏一把扯住道:“使不得!还教悟空来。”那师父甚有主张:本来猪八戒自幼儿伤生作孽吃人,是一口浊气;惟行者从小修持,咬松嚼柏,吃桃果为生,是一口清气。这大圣上前,把个雷公嘴噙着那天子口唇,呼的一口气支出咽喉,度下重楼,转明堂,径至丹田,从涌泉倒返泥垣宫。呼的一声响喨,那君王气聚神归,便翻身,轮拳曲足,叫了一声“师父!”双膝跪在灰尘道:“记得昨夜幽灵拜见,安晓得目前天晓返阳神!”三藏仓猝搀起道:“陛下,不干我事,你且谢我门徒。”行者笑道:“师父说那边话?常言道,家无二主,你受他一拜儿不亏。”三藏甚不过意,搀起那天子来,同入禅堂,又与八戒、行者、沙僧拜见了,方才按座。只见那本寺的和尚,清算了早斋,却欲来奉献;忽见阿谁水衣天子,个个惊张,大家疑说。
“既如此,收了去罢。若不是菩萨亲来,决不饶别性命。”那菩萨却念个咒,喝道:“牲口,还不皈正,更待何时!”那魔王才现了原身。菩萨放莲花罩定妖魔,坐在背上,踏祥光辞了行者。
如果这等哭便罢,若略住住声儿,定打二十个孤拐!”八戒笑道:“你去你去!我这一哭动头,有两日哭哩。”沙僧见他数落,便去寻几枝香来烧献,行者笑道:“好好好!一家儿都有些敬意,老孙才好勤奋。”
那魔王见他定住了文武多官,急纵身,跳下龙床,就要来拿。猴王暗喜道:“好!正合老孙之意,这一来就是个生铁铸的头,汤着棍子,也打个洞穴!”正解缆,不期中间转出一个拯救星来。你道是谁,本来是乌鸡国王的太子,急上前扯住那魔王的朝服,跪在面前道:“父王息怒。”妖精问:“孩儿如何说?”太子道:“启父王得知,三年前闻得人说,有个东土唐朝驾下钦差圣僧往西天拜佛求经,不期本日才来到我邦。父王尊性威烈,若将这和尚拿去斩首,只恐大唐有日得此动静,必生嗔怒。你想那李世民自称王位,一统江山,心尚未足,又兴过海挞伐。若知我王害了他御弟圣僧,必然发兵发马,来与我王争敌。何如兵少将微,当时悔之晚矣。父王依儿所奏,且把那四个和尚,问他个来源清楚,先定他一段不参王驾,然火线可问罪。”
行者心中不快,又见那八戒在旁嘲笑,行者大怒道:“你这夯货怎的?现在有两个师父,你有得叫,有得应,有得伏侍哩,你这般欢乐得紧!”八戒笑道:“哥啊,说我呆,你比我又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