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第二指,就要布云。”那推云孺子、布雾郎君道:“就布云!
羊力大仙道:“等我尝尝。”也喝了一口,道:“有些猪溺臊气。”
就布云!”“棍子第三指,就要雷鸣电灼。”那雷公、电母道:“阿谀!阿谀!”“棍子第四指,就要下雨。”那龙霸道:“服从!服从!”
想是别方召请,风云雷雨五司俱不在,一闻我令,随赶而来,适遇着我下他上,一时撞着这个机遇,以是就雨。从根算来,还是我请的龙下的雨,如何算作他的功果?”那国王昏乱,听此言,却又迷惑不决。行者近前一步,合掌奏道:“陛下,这些傍门神通,也不成个功果,算不得我的他的。现在有四海龙王,现在空中,我僧未曾发放,他还不敢遽退。那国师若能叫得龙王现身,就算他的功绩。”国王大喜道:“寡人做了二十三年天子,更未曾瞥见活龙是如何模样。你两家各显法力,非论僧道,但叫得来的,就是有功;叫不出的,有罪。”那羽士如何有那样本领?就叫,那龙王见大圣在此,也不敢出头。
只听得那国王问道:“寡人这里洗耳诚听,你那边四声令响,不见风雨,何也?”羽士云:“本日龙神都不在家。”行者厉声道:
“东土大唐,乃南赡部洲,号曰中华大国,到此有万里之遥,路多妖怪。这和尚必然有些法力,方敢西来。望陛下看中华之远僧,且召来验牒放行,庶不失善缘之意。”国王准奏,把唐僧等宣至金銮殿下。师徒们摆列阶前,捧关文递与国王。国王展开方看,又见黄门官来奏:“三位国师来也。”慌得国王收了关文,急下龙座,着近侍的设了绣墩,躬身驱逐。三藏等转头旁观,见那大仙,摇扭捏摆,后带着一双丫髻蓬头的小童儿,往里直进,两班官控背躬身,不敢俯视。他上了金銮殿,对国王径不可礼。
大仙拽开步进步,三藏等随后,径到了坛门外。昂首旁观,那边有一座高台,约有三丈多高。台摆布插着二十八宿灯号,顶上放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香炉,炉中卷烟霭霭。两边有两只烛台,台上风烛煌煌。炉边靠着一个金牌,牌上镌的是雷神名号。底下有五个大缸,都注着满缸净水,水上浮着杨柳枝。杨柳枝上,托着一面铁牌,牌上书的是雷霆都司的符字。摆布有五个大桩,桩上写着五方蛮雷使者的名录。每一桩边,立两个羽士,各执铁锤,服侍着打桩。台前面有很多羽士,在那边写作文书。正中间设一架纸炉,又有几个象生的人物,都是那执符使者、地盘赞教之神。
羽士云:“我辈不能,你是叫来。”那大圣抬头朝空,厉声高叫:“敖广安在?弟兄们都现原身来看!”那龙王听唤,即忙现了本身。四条龙,在半空中度雾穿云,飞舞向金銮殿上,但见:高涨窜改,绕雾盘云。玉爪垂钩白,银鳞舞镜明。髯飘素练根根爽,角耸轩昂挺挺清。磕额崔巍,圆睛幌亮。隐显莫能测,飞扬不成评。祷雨随时布雨,求晴即便晴和。这才是有灵有圣真龙象,吉祥缤纷绕殿庭。那国王在殿上焚香。众公卿在阶前礼拜。国霸道:“有劳贵体来临,请回,寡人他日醮谢。”行者道:“各位众神各自归去,这国王他日醮谢哩。”那龙王独自归海,众神各各回天。这恰是:泛博无边真妙法,至真了性劈傍门。
那虎力大仙,欠身拱手,辞了国王,径下楼来。行者向前拦住道:“先生那边去?”大仙道:“登坛祈雨。”行者道:“你也忒自重了,更不让我远乡之僧。也罢,这恰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先生先去,必须对君前讲开。”大仙道:“讲甚么?”行者道:“我与你都上坛祈雨,知雨是你的,是我的?不见是谁的功劳了。”国王在上闻声,心中暗喜道:“那小和尚说话倒有些筋节。”沙僧闻声,暗笑道:“不知一肚子筋节,还未曾拿出来哩!”大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