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知到版图中另有甚么理睬,且听下回分化。
头戴星冠飞彩艳,身穿金缕僧衣红。足下云鞋堆斑斓,腰间宝带绕小巧。一双纳锦凌波袜,半露裙襕闪绣绒。手拿快意金钩子,鐏利杆长若蟒龙。凤目光亮眉菂竖,钢牙锋利口翻红。额下髯飘如烈火,鬓边赤发短疏松。描述恶似温元帅,争奈衣冠不一同。
那先生道:“你走你的路,我修我的真,你来访我怎的?”行者道:“因我师父误饮了子母河水,腹疼成胎,特来仙府,拜求一碗落胎泉水,救解师难也。”那先生瞋目道:“你师父但是唐三藏么?”行者道:“恰是,恰是。”先生咬牙恨道:“你们可曾会着一个圣婴大王么?”行者道:“他是号山枯松涧火云洞红孩儿妖怪的外号,真仙问他怎的?”先生道:“是我之舍侄,我乃牛魔王的兄弟。前者家兄处有信来报我,称呼唐三藏的大门徒孙悟空惫懒,将他害了。我这里正没处寻你报仇,你倒来寻我,还要甚么水哩!”
金箍棒,快意钩,二人奋怒各怀仇。飞砂走石乾坤暗,播土扬尘日月愁。大圣救师来取水,妖仙为侄不容求。两家齐尽力,一处赌安休。咬牙争胜负,切齿定刚柔。添机见,越抖擞,喷云嗳雾鬼神愁。朴朴兵兵钩棒响,喊声哮吼振山丘。暴风滚滚催林木,杀气纷繁过斗牛。大圣愈争愈高兴,真仙越打越绸缪。故意成心相争战,不定存亡不罢休。他两个在庵门交际手,跳跳舞舞的,斗到山坡之下,恨苦相持不题。
却现在取不得水了,向年来了一个道人,称名快意真仙,把那破儿洞改作聚仙庵,护住落胎泉水,不肯善赐与人。但欲求水者,必要花红表礼,羊酒果盘,志诚奉献,只拜求得他一碗儿水哩。你们这行脚僧,如何得很多财帛大班?但只可挨命,待时而出产罢了。”行者闻得此言,满心欢乐道:“婆婆,你这里到那解阳山有多少路程?”婆婆道:“有三十里。”行者道:“好了!好了!师父放心,待老孙取些水来你吃。”好大圣,叮咛沙僧道:“你好细心看着师父,若这家子无礼,侵哄师父,你拿出旧时手腕来,装吓虎唬他,等我取水去。”沙僧依命,只见那婆子端出一个大瓦钵来,递与行者道:“拿这钵头儿去,是必多取些来,与我们留着用急。”行者端的接了瓦钵,出草舍,纵云而去。那婆子才望空礼拜道:“爷爷呀!这和尚会驾云!”才出来叫出那几个妇人来,对唐僧叩首礼拜,都称为罗汉菩萨,一面厢烧汤办饭,供奉唐僧不题。
八戒道:“若这等,我决无伤。他们都是香喷喷的,好做香袋;我是个臊猪,就割了肉去,也是臊的,故此能够无伤。”行者笑道:“你不要说嘴,省些力量,好出产也。”那婆婆道:“不必游移,快求水去。”行者道:“你家可有吊桶?借个使使。”那婆子即今后边取出一个吊桶,又窝了一条索子,递与沙僧。沙僧道:“带两条索子去,恐一时井深要用。”沙僧接了桶索,即随大圣出了村舍,一同驾云而去。那消半个时候,却到解阳山界,按下云头,径至庵外。大圣叮咛沙僧道:“你将桶索拿了,且在一边躲着,等老孙出头索战。你待我两人交兵正浓之时,你乘机出来,取水就走。”沙僧谨依言命。
孙大圣掣了铁棒,近门高叫:“开门!开门!”那守门的瞥见,急入里通报导:“师父,那孙悟空又来了也。”那先生心中大怒道:“这泼猴老迈无状!一贯闻他有些手腕,公然本日方知,他那条棒真是难敌。”道人道:“师父,他的手腕虽高,你亦不亚与他,恰是个敌手。”先生道:“前面两回,被他赢了。”道人道:“前两回虽赢,不过是一猛之性;前面两次打水之时,被师父钩他两跌,却不是比拟肩也?先既无法而去,今又复来,必定是三藏胎成身重,抱怨得紧,不得已而来也,决有慢他师之心。管取我师决胜无疑。”真仙闻言,喜孜孜满怀春意,笑盈盈一阵威风,挺快意钩子,走出门来喝道:“泼猢狲!你又来何为?”大圣道:“我来只是取水”。真仙道:“泉水乃吾家之井,凭是帝王宰相,也须表礼羊酒来求,方才仅与些须。况你又是我的仇敌,擅敢赤手来取?”大圣道,“端的不与?”真仙道:“不与,不与!”大圣骂道:“泼孽障!既不与水,看棍!”丢一个架子,抢个满怀,不容说,着头便打。那真仙侧身躲过,使钩子急架相还。这一场比前更胜,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