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硬着胆,走进二层门,见那钟鼓楼俱倒了,止有一口铜钟,札在地下。上半截如雪之白,下半截如靛之青,本来是日久年深,上边被雨淋白,下边是土气上的铜青。三藏用手摸着钟,高叫道:“钟啊!你也曾吊挂高楼吼,也曾鸣远彩梁声。也曾鸡啼就报晓,也曾天晚送傍晚。不知化铜的道人归那边,铸铜匠作那边存。想他二命归阴府,他无踪迹你无声。”长老迈声赞叹,不觉的轰动寺里之人。那边边有一个奉养香火的道人,他闻声人语,扒起来,拾一块断砖,照钟上打将去。那钟当的响了一声,把个长老唬了一跌,挣起家要走,又绊着树根,扑的又是一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