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璇步步后退,难以置信,却又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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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张脸,还真是丑到家了。”
元吉没有转头,他还在悄悄地站在那边,望着五庄观,像是在赏识一件精彩的艺术品。
如果这类久别相逢之笑,呈现在一张俊美的脸上,将会是一种享用。可惜,这个正在含笑的人,却有着令人诧异的模样。且不说他那副虎背熊腰的身子,单说这张脸吧,肤色乌黑非常,一张脸上疙疙瘩瘩,似是雨水拍在泥面构成的水洼。他的眉毛非常浓厚,似两把刷子横在眼睛上,他的鼻孔又大又圆,仿佛塞一粒花生米出来都会掉出来。他的嘴唇固然肥厚,却仍遮不住露在内里的暴牙。
假定这世上没有了光亮,就只剩下了暗中。
但,大师都很清楚,猪八戒指的到底是谁。
在暴雨里,那面残破不全的旗号被雨打湿,紧紧地贴在旗杆上。但是,因为从小就随父亲保护着这面旗,以是六耳还是认得它。
他们是谁,猪八戒没有明说。
“尘凡皆苦,何必迷恋?众生皆惘,那边是归程?”走在最前面的一心转过甚来,向敖烈璨然一笑,“倘如有一天,佛祖真的放下了众生,又当如何?”
肉璇怔了怔:“这是个甚么名字?”
本来如此。
如何能够,如何能够?!
他不需如果任何人,只需如果他本身,这就充足,不是吗?
“你是谁?”肉璇厉声问,“如何会呈现在这里?”
“你们猜,他们,都如何样了?”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晃闲逛悠地走着,漫不经心肠道,“好歹应当算是摆脱了吧?”
孙悟空微微地眯起眼睛,终究咧开嘴巴,笑了。
小猴子望着肉璇,渐渐地伸开嘴,尽力却又艰巨地说出了两个字:“六……耳……”
那些人,那些在他们的过往呈现,却又不甘转眼即逝的人们,紧紧地握着五百年前的影象碎片,固执地在暗中与虚无里等待。他们觉得本身满心仇恨,但却在见到那所谓的“仇敌”以后才发明,本来他们放不下的、割舍不掉的和没法忘记的,都是因为“情”。
“保护……吾王……”这是他父亲生前所说的话,可惜他还太小,初语人言,说得断断续续。
“喂,你们听着,从今今后,这株丑花是俺老孙的了。你们谁敢碰她,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