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间,只听那猴子又吱吱一声叫,仿佛非常欣喜,一下子跳到马车上,一只爪勒住缰绳,一只爪提起马鞭,唰的就是一鞭,那马举头一嘶,扬蹄飞奔开去。
老太师微微点头道:“猴儿快上来,替吾驾车,同吾进宫,面见当朝天子去!”
那‘五毒丹‘虽不是甚么奇丹,却也不是凡品,当有赤霞仙子的独门解药方可解,那太医虽有妙手回春之术,终是凡夫俗子,怎见过道门之毒?只点头感喟道:“陛下所中之毒,下官见所未见,不敢胡乱花药。”
单说赤霞仙子这一嫁祸,果是一石二鸟之‘好计’,不但撤除了田允,更令大梁朝野高低无不钦慕有加,敬若天人。
寺人即将宣威帝晚膳所食一十二道珍羞一一报来,言道:“陛下每日三膳都经御膳房验过方食,并无非常!只是食了田大夫进献的灵药,约俩个时候后,便有此非常。”
“竟有此事?”太师皱眉深思道:“历朝历代哪有女子轻上朝堂之上的?便是金大仙也不过是我朝所设一供奉尔,半步也未曾上得,她弟子又有何能敢登殿议政?此必是一大祸,不消说了,田大夫之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自此今后,那赤霞仙子在朝堂之上更是如鱼得水,俩班文武无有不平。
太师笑道:“不劳贤侄了,老朽有马夫呢!”又命孺子:“将吾宝贝猴儿牵来。”
只把诸官急的捶胸顿足,那赤霞仙子倒是悄悄嘲笑,忽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有一药,可救陛下!”
赤霞躬身道声‘不敢’,即从袖中取出一粒红色丹药,恰是那五毒丹的解药,诸官凡胎肉眼岂能瞧出端倪?真就觉得是赤霞仙子口中的‘辟毒单’了。赤霞即道:“取水来!”
即有官抢着端来一碗净水,赤霞仙子纤指分开宣威帝高低颌,将‘辟毒丹’和着水,灌入口中,‘咕嘟’一声滚进腹内,未几时公然救得宣威帝醒来。
太医拱手道:“启仙师,以下官鄙意,或从饮食尔!”
安知便是这戋戋一只猴儿,致那三朝老太师身陨,恰是目前入朝堂,今后是非来!凶吉已是必定……
诸官即问:“仙师有何药能救陛下?”
文和见蔡太师马车上无马夫驾车,便问:“太师俯中无马夫么?且让小侄替太师驾车!”
文和得知寄父田允出事以后,大是肉痛,他素知寄父田允忠义,决不会行此违逆之事,知这此中必有冤情,故一心要为父平冤。便寻到了隐居在外的大梁朝太师,蔡冲蔡老太师,将事情对其说了,言:“家父素怀忠义,忧国忧民,未曾有半点非分之心,今不知遭何人谗谄,乃至满门尽遭搏斗,悲哉痛哉!乞太师明鉴,替父昭雪平冤,小侄生当结草,死亦衔环,不敷以报老太师之恩。”
赤霞仙子将柳叶眉一蹙,对诸官道:“不消说了,毒定今厥后!好一个田允,敢借丹毒害圣上,罪大恶极,该当诛九族!”即命军人:“速将田允拿了,下入大牢,待陛下醒转,在做措置!”众官无不顺从。
诸官满心欢乐,齐簇拥上来,一阵嘘寒问暖罢,即将前后事对宣威帝说了,只言:“田允进献毒丹,欲害陛下性命,幸仙师赐神药,救得陛下醒来,也是陛下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
赤霞道:“吾师曾传我一‘辟毒丹’,可解百毒,吾观陛下所中之毒,固然奇特,大略是在百毒之內,焉能不解?”
且说那田允一门老幼被诛,单剩下一义子,姓文名和,身在朝野以外,是以不受此祸。
太师道:“贤侄切莫哀痛,老朽虽是风烛残年,但尚可健步,言语亦能如流,今番我大梁皇朝呈现这等委曲,若不昭雪,何故正国?且看老朽往宫中走一遭,必为大夫洗刷委曲,替大梁扫清妖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