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房里,兴王妃细心地打量了细雨好半天,心想:“难怪畴前我感觉眼熟,难怪皇嫂昨儿一个劲地问我见过夏家阿谁女人没有,这不是活脱脱罗姐姐当年的模样。”
安歌沉声道:“他今儿回家吃午餐的时候俄然唱起了小曲儿,被他爹追着在园子里一顿好打。”
细雨心想:“这个安歌,越来越奸滑了。”
徐夫人向来没这么别扭过,还得赔笑道:“这是四娘子,随她姨娘性子木讷,不喜好寒暄。这不,年纪也不小了,今儿被我硬逼着出来走动走动。”
细雨哪另故意机揣摩方美人,只抚着桌角深思自家:“这么快就腻了。哎呀,早前我这个出身,从父亲那边论不过是个秀才,天然不消担忧。现在却有个四品的诰封,选秀若按平常的端方都是四品往上的,那我也算够得上了,莫非,他早就打了这个主张。”
细雨只听了两句便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她越想内心越惊骇,暗忖:“莫非我真的是红鸾星动,不嫁不可了?如何算计了老半天,还越陷越深了呢。”
安歌笑了笑接着说道:“兴王本年要进京与圣上一起过年,传闻此次兴王的幼女跟着一起进京,想必也是要结一门婚事。”
徐夫人便没话找话地问道:“如何不见你们家的小娘子。”
一旁看帐的林子瞧着他们俩,摇了点头,低头持续打着算盘。
徐夫人仓猝打起精力来应酬,夏太太也不想跟她搞僵,俩人倒也聊得笑语宴宴,一副言谈甚欢的模样。夏太太瞧着她身边拘束的薛四娘,笑问道:“这个女人眼熟的很。”
安歌顿了一下,沉吟道;“我深思着,能在宫里头熬下来,那得能沉住气。方美人,不可。”
一旁的细雨则猎奇地瞧着温文尔雅的云七娘,心想:“周励这个傻小子也太有福分了,竟然娶了这么个温婉娟秀的小娘子。”
这下世人都吃了一惊,暗想:“是呀,如何忘了兴王的封地是在凤翔府。”
安歌笑道:“您猜猜,薛公子唱得是甚么小曲。”
她那边正想得出神,安歌沉吟了一下,已经接着说道:“另有一件事倒和女人有关。”
安歌点头道:“恰是这个理。宫里的事儿,说不清。今儿不喜好,能够明儿又喜好了,也说不准。就说前朝冷宫里住了几年,都有再出来做正宫娘娘的。现在宫里好多嫔妃都是从贤人开府就跟着贤人,多少年的交谊了。以是说,指不定甚么时候获咎了人也未可知,也指不定甚么事儿,圣上又想到她的好了。”
细雨一愣,打量了安歌一下,心想:“想不到他都有这份见地了,看来我还得给他再揣摩点事情,不然岂不是华侈了。”便点头笑道:“她前些日子独宠,说来这满宫的美人个个都被她获咎了,那里晓获得底是谁。所幸那方美人也不是咱家人,天然有方家和薛世子替她操心。”
有那心机活络的便瞥了徐夫人一眼,暗想:“怪不得要拒了如许一门显赫的婚事呢。说不定,他们家里另有甚么旁的筹算,虽说薛家也是国公,但是这几年运营的却不如何好。护国公的为人说得好听点是豪放纯真,说得刺耳点就是有点憨傻。要不,当年也不会将那么好的一个媳妇给活生活力死了,娶的续弦出身不可,气度也差好多。这都城里每年多少婚丧嫁娶,哪一家不是说得差不离了才登门提亲的,恰好薛家托大沦为笑柄。”
这般又同安歌说了几句闲话,便让林子送客了。
徐夫人坐在内里应酬了一会儿,闻着满屋脂粉味,便有些腻味。正想让四娘子陪她出去透透气,夏太太和卢娘子被人领了出去。世人想起薛家几次提亲被拒,也很有几分看戏的意味,打量着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