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传闻了,急得满嘴都是泡,恰好赶上兴王妃的母亲定国公夫人做寿,她少不得要穿戴整齐去祝寿。临出门,想了想又让丹桂叫了四娘子过来陪她一起到定国公府。母女二人送了礼品,祝过寿便被引到前面等待开席。
薛世子这几日也颇繁忙,几次出去与京中权贵交游。兴王进京没几日,他就过府喝了两次酒。传闻兴王对薛世子也极其看重,因他久未到京中,诸事都没个眉目,端赖薛世子到处帮衬。
安歌忍不住便笑出声来:“既然如许,这一件我就不说了,那下一件是薛公子的。”
云七娘按品级头上戴着点翠的凤冠,身上穿戴明黄色缎面五彩凤凰的圆领袍,细雨谨慎翼翼地打量了一会她袍子上的牡丹云纹团花刺绣,又将目光移到下摆上绣的江崖海水。婧县主再也绷不住了,偷偷地拧着她的手臂笑道:“你要看就好都雅,鬼鬼祟祟的,我三嫂又不是蜡做的,还能被你看化了。”
阁房里,兴王妃细心地打量了细雨好半天,心想:“难怪畴前我感觉眼熟,难怪皇嫂昨儿一个劲地问我见过夏家阿谁女人没有,这不是活脱脱罗姐姐当年的模样。”
一旁的细雨则猎奇地瞧着温文尔雅的云七娘,心想:“周励这个傻小子也太有福分了,竟然娶了这么个温婉娟秀的小娘子。”
安歌点头道:“恰是这个理。宫里的事儿,说不清。今儿不喜好,能够明儿又喜好了,也说不准。就说前朝冷宫里住了几年,都有再出来做正宫娘娘的。现在宫里好多嫔妃都是从贤人开府就跟着贤人,多少年的交谊了。以是说,指不定甚么时候获咎了人也未可知,也指不定甚么事儿,圣上又想到她的好了。”
细雨一听这话,脸就黑了:“这件就算了。”
徐夫人向来没这么别扭过,还得赔笑道:“这是四娘子,随她姨娘性子木讷,不喜好寒暄。这不,年纪也不小了,今儿被我硬逼着出来走动走动。”
她越想内心越惊骇,暗忖:“莫非我真的是红鸾星动,不嫁不可了?如何算计了老半天,还越陷越深了呢。”
安歌叹了口气,憋着笑做出愁眉苦脸的模样,一对八字眉往下一塌,摇了点头道:“活蹦乱跳。”
细雨心想:“这个安歌,越来越奸滑了。”
细雨只听了两句便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细雨一愣,打量了安歌一下,心想:“想不到他都有这份见地了,看来我还得给他再揣摩点事情,不然岂不是华侈了。”便点头笑道:“她前些日子独宠,说来这满宫的美人个个都被她获咎了,那里晓获得底是谁。所幸那方美人也不是咱家人,天然有方家和薛世子替她操心。”
安歌顿了一下,沉吟道;“我深思着,能在宫里头熬下来,那得能沉住气。方美人,不可。”
徐夫人坐在内里应酬了一会儿,闻着满屋脂粉味,便有些腻味。正想让四娘子陪她出去透透气,夏太太和卢娘子被人领了出去。世人想起薛家几次提亲被拒,也很有几分看戏的意味,打量着她们两个。
徐夫人便没话找话地问道:“如何不见你们家的小娘子。”
夏太太瞧了她阿谁模样,心想:“所谓无欲则刚,她有求于我,固然是个国公夫人,这气势也没了。”
细雨坐在窗前,托腮听着安歌说着各地的动静:“喜都人那边,新的大卓师已经选出来了,是驷骅的大哥。”
安歌笑道:“您猜猜,薛公子唱得是甚么小曲。”
这下世人都吃了一惊,暗想:“是呀,如何忘了兴王的封地是在凤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