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却冲出一莽撞大汉来,见那大汉提着两把大阔柴斧,高到九尺,腰十围不足,暴露着胸脯,赤着长满玄色毛发的臂膊,大圆脸上满是肮脏的赤黑髯毛,将那方唇阔嘴都盖了去,只露着一对赛铜铃的招子,凶神恶煞赛钟馗,食人血肉似夜叉。
皇宫大内,早已挤进了一队乌泱泱的人马。
“李达兄弟且住,此事还要从常计算!”那智囊扬言道。
但是,那一场大雨,得是如何大的一场雨?能将这漫天残虐的大火,会聚成河的人血,洗了去?
“智囊莫要替他言说,这黑鬼爱胡搅蛮缠,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罢,回身对那将军模样的人言道:“林将军,这一场大仗下来,我等兄弟的伤亡如何?”
“哎,你可识得路程?”
这圣主言毕,转过身来看向了这皇宫楼宇,见其间庄严寂静,尽显皇宗气度严肃,不由灿然,心下考虑:这皇家宝地,到底好过那东域的水泊洼;当这天下第一,到底强过做那山涧大王千倍万倍。因言道:“林中将军,这大殿,可还是你昔日官拜护都校尉总属时的模样?”
那马,昂着头,欲踏碎凌霄。
“就是如此嘛……”李达听罢似懂非懂,倒是听出是在帮着他去说话。
这智囊看他这般,只是点头感喟!
“嘿!派甚个鸟兵马,那地煞凶煞一部是我的统辖,俺这就前去捣了那鸟头酒坊!”李达说着便迈开阔步踏下店去。
那林将军一抱拳,言道:“禀圣主,这帝都朝纲荒废已久,百姓失心离德,倒是没费甚么工夫,独那城中主街上的一家酒坊,却似藏着千军万马普通,地煞七十二纲中凶煞一部的兄弟,地察、地恶、地丑、地刑、地健、地耗、地巧七位星官与酒坊保护之人缠斗数场,倒是拿它不下!”
“如此说来,这酒坊当中必有高人异士,用心拦着我等来路,得颇费些个兵马前去了!”那智囊言道。
那黑煞听罢竟如婴儿般委曲起来,喃喃自语的退了下去。这时又闪过一个羽士打扮的人物,见那人身高七尺,精瘦白面,一双鼠目小眼,却聚着股邪气,通体白衣,身披鹤羽,轻摇着雉鸡羽扇,安抚那黑煞道:“这李达兄弟说的倒也有几分事理,圣主哥哥,现在天下,这东域、西府、南郡、北疆、中都五部,已有二分归了我等兄弟关辖。想着李氏皇脉,坏朝纲已久,天下五部早已是各为各主,一盘散沙,我等兄弟攻之克之,只是朝夕的题目!”
朝红雨,霞红晴。
那圣主吾皇盈盈笑道:“想必,那假义天子,是想做个有些骨气的败落君王,堪不得我等的摧辱,他杀了去!”
圣主点了点头,算是听了,将那手中的血染皇衣往阶上一扔,踏着上去,走上殿来。其他余众,也都纷繁踏着这皇袍,走下台阶,唯那林中,绕过了血衣,未将足印印了上去。
“哦……”那圣主听到此时,扶着须髯,思酌起来。
“智囊不必管他,这黑厮德行,不打杀个痛快他决计不会消停,由着他去吧!”那圣主吾皇言到。
智囊提示到:“圣主,我是怕他有个闪失!”
“禀圣主吾皇,臣带人出去时,这大殿已空无一人,就只这件带血的龙袍和顶戴一顶。”说话的是一个将军打扮的人物,一身朱红戎甲,铁峻脸庞,透着几分刚毅。
“哇哈哈,天子大哥!那就是说,这王土天下,是咱哥几个的啦!哇哈哈!”
凌晨,东边日出,鱼肚白中,挂着一抹通红的朝霞。
“待俺捣了那鸟酒坊再从常计算吧!”李达不断步,只下了殿去
“臣下明白!”智囊拜礼道。
那顿时马下的人,举着兵器,妄搏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