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管家李富慌镇静张出去,上前见礼道:“禀大帅,知府陈大人递上帖子,说刺杀辽王的嫌犯秦苍羽本身来到衙门伐鼓自首,现在已被收监,陈大人想请大帅过府,有要事相商。”
两人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就看着窗外日升日落,入夜天明,也不晓得秦苍羽现在到底如何?的确是度日如年,两人该说的话也说尽,现在只听到府内更夫打更,已是夜入初更,两人又都方才睡醒,双双望着窗外玉轮发楞。
李如松和赤哥儿被带到后院,关在一处无人空房。
现在府兵日夜看管,两人固然都是心急如焚,但是却也无可何如。
李如松听李成梁语气不对,正不知如何答对,就听李成梁又嘲笑一声,说道:“看来这秦苍羽此次定然难逃一死了,既是如此,倒是不能让他白白送命,或答应以引蛇出洞,查出到底是甚么人暗中做鬼,不过以免你和赤哥儿再次生出事端,坏我大事,来人。”
赤哥儿一听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李如松听闻此言,顿时一顿脚,内心恨道:“二弟啊,你好胡涂。”
李如松急道:“二弟,你如何这会子犯浑呢?这明摆着是一条假道伐虢的毒计,不管二弟是否归案,父帅都已经难逃干系,现在二弟再去自首,必定不免一死,你我兄弟一场,我岂能让你如此接受不白之冤,眼下我和三弟从速护送你出城,你先出去避一避风头,信赖不久此事就会水落石出,到时你我兄弟再行相聚不迟,现在时候未几,我和三弟尽快送你出城。”
李如松说道:“那辽王是天子有命,让我父帅押往都城面圣,现在刚出广宁,就被刺身亡,纵是我父帅,也难逃干系,想必来人并非是冲着二弟,其目标应当是针对父帅倒更有能够。只是当今很多人都晓得尤铁匠不久前身故家中,乃是因为辽王官银而起,因此都猜想二弟是为了给尤铁匠报仇,这才夜入虎帐,刺杀了辽王,而现在凶手走脱,恐怕当目前堂之上的言官,定然会群起攻之父帅,言及父帅成心包庇。”
李富从速号召了几个府兵进到花厅,李成梁说道:“你们几人将李如松和赤哥儿拿下,捆绑后关在后院,轮番看管,不得有误。”
秦苍羽听李如松这么一讲,方才有些明白,说道:“那如许岂不是我扳连了大帅和大哥吗?”
李成梁也是愣了一愣,脸上变色,俄然手捻须髯,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而后似笑非笑看着李如松,说道:“你们弟兄倒是真的情深义重,你宁肯为父担罪,也要私放秦苍羽,这秦苍羽想必是不肯你被连累,宁肯一死自首。”
宁远伯李成梁自从回到宁远,就是苦衷重重,先将辽王用棺椁装殓,而后写下奏章,命人便可去往都城,然后命令全城戒严,定要缉捕嫌犯秦苍羽,以证国法。
李成梁神采一沉,一挥手几个府兵将李如松和赤哥儿带下,而后李成梁命李富备车,前去宁远衙门而去。
李成梁怒道:“无足轻重,哼,你到说的好听,现在辽王身故,为父难辞其咎,你又私放嫌犯,一旦传了出去,就算有太岳大人在朝,为父恐怕也要被那些言官的唾沫淹死,你倒是会做好人。不过……说着话锋一转:“这秦苍羽现在走了也好,恰好无有对证,如果被擒,解往京师,万一被人屈打成招,再有人推波助澜,那就更难清算了,只是这暗中到底何人所为,才是为父一块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