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很快翻开少量,柴府的小管事探出个头来,想是见多这类事,略微打量,便将门推开更多些,拱手笑道:“两位豪杰但是来投奔柴大官人?”
“若她已嫁作人妇,该当如何?”鲁智深俄然问道。
“两位来得恰是时候,柴大官人便在府中,请进!”小管事笑着让开条道,请二人出来。
赵不凡凝睇着远去的扈三娘,心中莫名悸动,直到对方消逝在视野,这才收回目光。他晓得这是甚么感受,可想到本身时下的处境,却临时将动机压下,悄悄将那道身影记在心中。
鲁智深开朗大笑,粗大的手掌狠狠一拍赵不凡的肩:“兄弟果然是条豪杰!”
一番客气,赵不凡和鲁智深纷繁报上名字,柴进没传闻过赵不凡,但还是礼节性地保持敬意,待听到鲁智深的名号,态度刹时变得更加热忱,急声扣问:“但是在渭州打抱不平,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达、鲁提辖?”
飘零的落叶,不经意间在他身周飘落,仿似在恰好起舞,仿似在悄悄高兴!
这话说得轻巧,但赵不凡却听出些味道来,心中暗叹:这柴进还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是吵嘴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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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凡略微打量,却见他生得龙眉凤目,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头缠皂纱花巾,身穿金丝绣花绵衫,腰系宝玉镶银带,脚踩金丝抹绿靴,尽显儒雅风骚,心中不由暗赞他这分神采气质。
鲁智深转头了望那村庄,点头道:“洒家长得凶暴,又照顾兵器,此去村庄,也一定有人肯借地过夜,再前行十里地,便是柴进、柴大官人的庄子,便去那边借宿一夜。这柴大官人本是大周皇室直系先人,因祖上曾让位给太祖天子,因此甚得官家恩宠,手持丹书铁卷,可豁免罪恶,且他仗义疏财,交友豪杰,江湖闻名!”
小管事笑笑,语气中很有些高傲:“豪杰谈笑了,以我家柴大官人名号,谁会来肇事。小人在柴府多年,更是深知大官人本性,你二人大可放心,他必然欢迎。”
热忱地将赵不凡和鲁智深拉到中间桌子坐下,柴进立即对着远处侍立的管事道:“尔等速去宰鸡杀羊,盛待这两位高朋,别的再去筛十角上好的藏酒来,我要与两位豪杰共饮!”
轻风拂过山岗,带起赵不凡眉角的发梢,仿似在悄悄诉说,仿似在温言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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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桶!!”小管事惊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鲁智深性子豪放,可实则内心邃密,是典范的粗中有细之人,见到他这般模样,哪有不明白,粗大的手掌拍拍他的肩,粗着嗓子问道:“怎地?兄弟看上那小娘子?何不将其唤住?”
赵不凡神采冷酷,目光沉寂:“唤住又能如何?她是扈家庄的令媛,不管将来如何,但现在可谓有权有势,而我现在却连安身地都没有,能怎地?莫非为了她,我便去扈家庄做个奴婢,服从使唤,每天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奉迎扈家人?这不是我所愿,待我功成名就时,若我心中另有她,再来便是!”
很快,厨房里的人就小声筹议起来。
柴庄很大,花圃假山、长廊空位应有尽有,赵不凡俄然有些迷惑,出声问道:“你不问我等姓名,不问我等出身,不经禀报便直接引我们出去,却不怕被柴大官人惩罚?”
两人走出很远,他却忍不住握紧镔铁棍,再度回顾了望。
“这就去,这就去!”小管事惊醒,再未几话,一边喋喋念叨着六桶,一边跑去筹办。
扈三娘站在庄子最高的木寨上,遥遥了望!
她悄悄站立,任由落叶飘落在婀娜的身躯,任由轻风吹打那娇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