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妖凤,天狐,天狼,巴蛇,夔牛,睚眦,朱雀,玄龟,螭龙,青鸟,天赋神通,深藏于血脉,卞雅和魏十七都是天妖血脉的受害者,同时也是,受益者。
卞慈繁忙着筹措充饥之物,魏十七牵着卞雅的手,在山头转了一圈,看云海,峰峦,城郭,村庄,火食。连涛山与昆仑山分歧,虽是瑶池,毕竟避不开中原的繁华,比起狷介豹隐的昆仑派,太一宗多了三分“人气”,单从“山城同名”便可见一斑。
鹤唳峰顶有三间草庐,空无一人,卞慈里里外外寻了一圈,不见师父的人影,好生绝望。
“不在,也许是出去了。”卞慈昂首看看天,见傍晚将至,踌躇半晌,道,“天气已晚,委曲魏师兄暂宿一晚,明日再下山。”
他分不清,对方是真身,还是身外化身。
魏十七感觉,道分歧,不相为谋,无妨,党同伐异,过分,昆仑派与太一宗的夙仇,委实是多余。
这是个怪癖,卞慈有些犯难,咬着筷子道:“师父长年茹素,固然不由我们荤食,但鹤唳峰上,却只要米蔬,未曾备有肉。”
魏十七躬身施礼,见过潘掌门,潘乘年挥挥手,道:“来了。”
卞慈忙活了好一阵,端上三份野菜拌饭,盛在滚烫的石碗里,菜绿饭白,滋滋作响,看上去诱人,闻着喷香。她担忧魏师兄吃不饱,饭盛得堆尖,谁知魏十七拿筷子拨弄着米粒,一粒粒数珍珠。
“师兄不吃吗?”
空山寂寂,唯闻鹤唳。
潘乘年淡淡道:“无妨,存亡相搏,命悬一线,死了就死了,许灵官敢动手,就要承担结果,他若幸运活着返来,我也不会留别性命。”
“舍了师门一件宝贝,幸运胜了一招,充公得停止,坏了许殿仆性命,还望掌门恕罪。”魏十七也不说透,模糊点了几句。
魏十七道:“听闻天妖另有秘术,以‘血胎’载残魂,几次夺舍转生,直至血脉觉醒……”
“可有挽救之法?”魏十七心中还抱着万一的但愿。
魏十七从蓬莱袋中取出剩下的野猪肉,在火上烤软了,分给二人。卞慈只吃了一小碗饭,尝了两小块肉,便放下筷子,卞雅个头虽小,胃口却极佳,把魏十七留下的野菜拌饭一扫而空,吃了很多野猪肉,尤未见饱餍。
潘乘年断言道:“这伤恐怕是养不好了。”
潘乘年打断他道:“那是天妖一族的天赋神通,谁都学不来。”
魏十七问道:“潘掌门不在?”
对楚天佑,他或许另有几分顾忌,轮到许灵官,倒是生杀予夺,全然不放在心上。
“你道夺舍轻易!换一个躯壳,并不能增加寿元,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罢了。尹陌北是体修,功法与众分歧,体修的肉身乃是飞升的宝筏,若夺舍,此生再无能够飞升,尹陌北寿元无多,不甘心终老此界,宁肯冒险汲取黑龙妖气。至于盛精卫,他年青时业已夺舍过一次,夺舍艰险,灵魂大损,毕生只要一次机遇,自传承以来,从未有人二度夺舍,他没有退路。”
魏十七心下了然,潘乘年见过他知名指上的烂银指环,却不知其来源,也只要九黎知根知底,识得停云真人的二相环。
“最多三年。”
魏十七放下碗筷,道:“我只吃肉,不用饭蔬。”
魏十七了无倦意,睁着眼睛坐到中夜时分,俄然心有所动,悄悄起家走出草庐,行到山崖之旁,却见太一宗掌门潘乘年立于一株枯树下,悄悄谛视着本身。
“这十件宝贝,现在由昆仑派太一宗别离掌管,昆仑得四剑一锁一图,炼妖剑,青冥剑,辟邪剑,掩月飞霜剑,江山元气锁,太极图,太一得天赋鼎,灵台方寸灯,定海珠,飞天梭。阿雅体内的阳锁,钥牡便是飞天梭。掩月飞霜剑落入阮静之手,当年在赤霞谷硬撼二十四颗定海珠,只怕受损不轻,嗯,她人现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