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魂持续了一盅茶的工夫,随后魏十七将五指一搓,仿佛出了甚么岔子,棲落的精魂应手而灭,身躯一软,声气全无。不知是不是错觉,魏十七清楚感遭到她松了口气,就像受尽折磨、倦怠至极的身材终究获得了安眠,她就如许睡畴昔,再也没有醒来。
季鸿儒听到“到此为止”四字,心灰意懒,连褚戈都方向魏十七,再胶葛下去,就是徒惹败兴了。
戚都已死,棲落已死,这件事,就如许盖棺定论吧。
褚戈脸上暴露一丝笑意,连他都没想到,魏十七的手腕如此老辣,明眼人都晓得他是信口开河,可恰好没有得力的证据辩驳,反倒是魏十七,抬出陆葳为他左证,他倒是深谋远虑,早早地埋下了这条线,就等着季鸿儒问“那夜你又在那里”了!
“褚师兄,这三桩事就此措置,可好?”
质疑他,就是质疑掌门的师侄,质疑五行宗朴宗主亲身指定的人选,褚戈没有表白态度,他甚么都不能说。归根到底,季鸿儒出身鲲鹏宗,鲲鹏宗……被紫阳道人以一己之力灭杀,他背后没有人,直不起腰,也说不出硬话。
“人妖殊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何不禀报宗门,擅作决定?”
“钩镰宗宗主,陆葳,陆师姐。”
秦贞低头道:“有。”
他看了褚戈一眼,褚戈挥挥手,表示他便宜行事,不必忌讳。
季鸿儒无话可说,只能报以一声感喟。魏十七算无遗策,他既然敢这么说,就不会留下话柄,陆葳是紫阳道人的外甥女,如何说都会站在他一边。
邓元通应允道:“师弟放心,为兄自有分寸。”
邓元通道:“她在后山扁竹林闭门思过。”
只是一股愤激之气在胸中左冲右突,不得宣泄,季鸿儒实在忍不住,意味深长地问道:“魏贤侄,不知戚都命陨鬼门渊的那夜,你又在那里?”
事已至此,没甚么好争的,是去是留,是杀是剐,是蒸是煮,随便他们措置吧。季鸿儒冷静取出一只御兽袋,不交给邓元通,反而递到秦贞手中。
邓元通承诺一声,到三清殿外关照邓守一,速速至后山扁竹林,把秦贞叫来。邓守一不敢怠慢,事有从权,他御剑飞至后山,无移时工夫便和秦贞回到三清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