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描淡写,诸位掌门无不心下凛然。
邓元通道:“她在后山扁竹林闭门思过。”
“褚师兄,这三桩事就此措置,可好?”
褚戈脸上暴露一丝笑意,连他都没想到,魏十七的手腕如此老辣,明眼人都晓得他是信口开河,可恰好没有得力的证据辩驳,反倒是魏十七,抬出陆葳为他左证,他倒是深谋远虑,早早地埋下了这条线,就等着季鸿儒问“那夜你又在那里”了!
魏十七笑笑,“不美意义,出了点岔子,失手了,不过统统都清楚了,棲落之前是吃不住鞭挞,胡言乱语棍骗你们。戚都在林中遭到人面鸠和赤瞳蛇的围攻,力竭而亡,底子没有人互助,棲落用垂星剑砍下了他的头颅,留作记念,尸身撕碎了吃下肚,最后把剑囊和储物袋都丢下鬼门渊,妖物有牙齿和爪子就够了,不需求这些东西。就如许,棲落是杀死戚都的凶手,这就是全数的究竟。”
他看了褚戈一眼,褚戈挥挥手,表示他便宜行事,不必忌讳。
“甚好。”褚戈点点头,一锤定音,他站起家,笑道,“旁支七派同属昆仑一脉,唇齿相依,同气连枝,有些事,不必计算太多,务以大局为重,赤霞谷和苍龙洞之耻,犹在面前。”
秦贞幡然觉悟,晓得本身冒昧了,依足礼数,一一见过世人,最后站定在魏十七跟前。
只是一股愤激之气在胸中左冲右突,不得宣泄,季鸿儒实在忍不住,意味深长地问道:“魏贤侄,不知戚都命陨鬼门渊的那夜,你又在那里?”
不等季鸿儒发话,魏十七抢先道:“我且问你,结识三眼灵猫苗子,以赤鳞剑龙吻火助她疗伤,可有此事?”
邓元通承诺一声,到三清殿外关照邓守一,速速至后山扁竹林,把秦贞叫来。邓守一不敢怠慢,事有从权,他御剑飞至后山,无移时工夫便和秦贞回到三清殿前。
“邓掌门,仙都的弟子,惩戒由你决计。”
魏十七道:“那么最后一桩事,秦贞‘通妖’,邓掌门,秦贞在那里?”
季鸿儒大吃一惊,叫道:“你……你……”
“至于那三眼灵猫苗子,她夺舍了奚掌门侄女的肉身,该当交由仙都措置,季掌门——”
质疑他,就是质疑掌门的师侄,质疑五行宗朴宗主亲身指定的人选,褚戈没有表白态度,他甚么都不能说。归根到底,季鸿儒出身鲲鹏宗,鲲鹏宗……被紫阳道人以一己之力灭杀,他背后没有人,直不起腰,也说不出硬话。
邓元通应允道:“师弟放心,为兄自有分寸。”
季鸿儒无话可说,只能报以一声感喟。魏十七算无遗策,他既然敢这么说,就不会留下话柄,陆葳是紫阳道人的外甥女,如何说都会站在他一边。
俞右桓差点要为她鼓掌,秀外慧中,不过如是,这一席话娓娓道来,将“通妖”的罪名洗脱殆尽,“掌门已陨落在赤霞谷中”,这句是点睛之笔——谁能长生不死?谁没有旧情?谁不怀旧情?顾怀旧情,又有何罪?
“哪位陆师姐?”季鸿儒一时没反应过来。
魏十七点头道:“‘通妖’是大罪,不过情犹可恕……”
季鸿儒对魏十七刮目相看,当着世人的面,不容分辩,杀人灭口,更关头的是,发挥搜魂术不慎,泯没了精魂,这的确是常有的事,他这一番手脚,做得滴水不漏,让他无从指责。
褚戈道:“戚都命陨于棲落之手,棲落魂飞魄散,以命相抵,就到此为止。”
搜魂持续了一盅茶的工夫,随后魏十七将五指一搓,仿佛出了甚么岔子,棲落的精魂应手而灭,身躯一软,声气全无。不知是不是错觉,魏十七清楚感遭到她松了口气,就像受尽折磨、倦怠至极的身材终究获得了安眠,她就如许睡畴昔,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