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角”业已发觉面前之人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当即昂开端颅,张嘴暴露尖厉的毒牙,猛地向前一蹿,直扑向彭弋咽喉。彭弋本能地后退半步,用手挡住喉咙,眼看毒牙就要咬上他的掌沿,金头蜈蚣及时赶回,在蛇尾上狠狠叮了一下,“银角”吃疼不过,闪电般缩回身,抡开端颅重重砸在蜈蚣的背上,收回金铁订交之声。
一人一蛇四目相对,双双愣在那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金佩玉心中大急,默念法诀,极力催动金头蜈蚣转头。
金佩玉摸出一粒绿豆大小的饵药弹在地上,指了指树丛喝一声:“去!”金头蜈蚣一口吞下饵药,浑身高低热气氤氲,轮动二十一对步足,敏捷地消逝在雪地中。
彭弋“嗯”了一声,魂不守舍,金佩玉摇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紫红葫芦,拔去塞子着地一倒,窜出一条金头蜈蚣来,在她脚边绕来绕去,非常密切。那蜈蚣分歧平常,足足七八寸长,周身硬壳油亮发黑,一对腭牙有拇指大小,泛着牙黄色的光芒。
脚步声从四周八方响起,一道道身影呈现在四周,数十条金头蜈蚣涌上前,将猎物团团围住,一个衰老的声音“咦”了一声,惊奇道:“如何是条‘金角’?”
“银角”将毒毙的金头蜈蚣亦吞下肚,意犹未尽,张嘴猛地一吸,将毒雾尽数吸入体内,如同醉酒普通,点头晃脑,蛇头上的硬角垂垂转为淡金色,伤口尽数愈合,无缺无损。存亡关头,六翅水蛇前后吞噬了碧鲮鱼和两条金头蜈蚣,逼出潜力,竟然在毒剑宗的重围中晋升为“金角”!
她又催促师兄几句,彭弋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取出一只紫红葫芦,还没来得及放出金头蜈蚣,六翅水蛇已腾空扑来,刚巧跌落在他身前。
“银角”腹背受敌,在地上乱滚一气,彭弋稍稍松了口气,金头蜈蚣是毒剑宗豢养的灵虫,身坚如铁,百毒不侵,最能禁止六翅水蛇,“银角”固然凶悍,缠住它一段时候该当无妨,到时曲长老他们赶到,再一齐脱手礼服猎物。只是这一趟捕猎“银角”,他不测丧失了碧鲮剑,宗主究查起来,定会责备他莽撞无能,想到这里,彭弋狠狠瞪了魏十七一眼,胸中愤激不已。
只半晌工夫,“银角”已蒙受重创,皮开肉绽,堪敌飞剑的鳞片破坏脱落,皮肉间排泄丝丝鲜血,蛇身软搭搭趴在地上,像一堆烂草绳,口中不断吞吐着蛇信,明显吃了大亏。
彭弋骇然道:“碧鲮五毒,是碧鲮五毒!”他深悔没有及时给金头蜈蚣吞服饵药,不然的话,又怎会躲不过“银角”喷出的毒液。
金头蜈蚣是六翅水蛇的天敌,亦是最得力的滋补品,“银角”精力为之一振,扑上前将烂为两截的金头蜈蚣吞下肚,拍打着尾巴,周身骨节动摇,喷出一团团茶青的毒雾,另一条金头蜈蚣逃之不及,被毒雾覆盖,跌跌撞撞蹿出几步,伸直成一团,不再转动。
“银角”与两条金头蜈蚣缠斗了半晌,本能地发觉到此中一条行动有些迟缓,仿佛不大适应酷寒的雪地,它猛一转头,张口喷出一道茶青色的毒液,箭普通洒在金头蜈蚣的背上。如同炙热的铁块浸入水中,“滋滋”声不断,堪抵刀剑的硬壳也挡不住剧毒腐蚀,瞬息间金头蜈蚣肠穿肚烂,一命呜呼。
彭弋幸运逃过一劫,腿脚有些发软,他着地一滚,趁机拔去塞子,倒出另一条金头蜈蚣,用力一甩,将蜈蚣甩向六翅水蛇。虽是仓促应敌,金头蜈蚣却极有灵性,避开“银角”最为坚固的头颅,径直落在它腹部,冲着鳞片破坏处极力一叮,注入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