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蛇四目相对,双双愣在那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金佩玉心中大急,默念法诀,极力催动金头蜈蚣转头。
魏十七心中一凛,猜想是毒剑宗的曲长老脱手,不然的话,“银角”不会如此狼狈。
彭弋紧绷的心弦终究败坏下来,一时候筋疲力尽,只想倒头睡去,他落空了碧鲮剑,又折了两条金头蜈蚣,虽有不对,总算没有听任六翅水蛇逃脱,有曲长老主持大局,接下来没他甚么事了。
金佩玉暗自光荣本身置身事外,没有闹个灰头土脸,她正待上前为师兄得救,九曲瀑方向又传来一阵鼓噪,金佩玉趁机叫道:“师兄,看来‘银角’无路可逃,还是会朝这边来,快些做筹办吧!”
情势急转直下,一场祸事烟消云散,彭弋呆呆站在原地,惭愧难当。流石峰上的女弟子本来就未几,容姿如余瑶般出挑的,更是罕见,彭弋仗着毒剑宗三代大弟子的身份,主动挑衅,要为余瑶出一口恶气,实在是妒忌心在作怪,他没法容忍,心仪的女子弃他不顾,投入别人度量。如果是出类拔萃的俊彦,倒也罢了,可对方恰好是一个出身旁支的新人,幸运从雷火劫云下逃得性命,交了狗屎运一步登天,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本觉得能借题阐扬,经验他一回,让他在余瑶面前出个丑,谁知到头来,一脚踢在铁板上,出丑的竟然是本身。
她又催促师兄几句,彭弋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取出一只紫红葫芦,还没来得及放出金头蜈蚣,六翅水蛇已腾空扑来,刚巧跌落在他身前。
固然“银角”已是强弩之末,彭弋仍不敢稍动,缺了碧鲮剑,他就像叫花子没蛇耍,只能寄但愿金佩玉能及时召回金头蜈蚣,为他博得喘气的机会。
金头蜈蚣是六翅水蛇的天敌,亦是最得力的滋补品,“银角”精力为之一振,扑上前将烂为两截的金头蜈蚣吞下肚,拍打着尾巴,周身骨节动摇,喷出一团团茶青的毒雾,另一条金头蜈蚣逃之不及,被毒雾覆盖,跌跌撞撞蹿出几步,伸直成一团,不再转动。
“银角”与两条金头蜈蚣缠斗了半晌,本能地发觉到此中一条行动有些迟缓,仿佛不大适应酷寒的雪地,它猛一转头,张口喷出一道茶青色的毒液,箭普通洒在金头蜈蚣的背上。如同炙热的铁块浸入水中,“滋滋”声不断,堪抵刀剑的硬壳也挡不住剧毒腐蚀,瞬息间金头蜈蚣肠穿肚烂,一命呜呼。
彭弋“嗯”了一声,魂不守舍,金佩玉摇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紫红葫芦,拔去塞子着地一倒,窜出一条金头蜈蚣来,在她脚边绕来绕去,非常密切。那蜈蚣分歧平常,足足七八寸长,周身硬壳油亮发黑,一对腭牙有拇指大小,泛着牙黄色的光芒。
“银角”腹背受敌,在地上乱滚一气,彭弋稍稍松了口气,金头蜈蚣是毒剑宗豢养的灵虫,身坚如铁,百毒不侵,最能禁止六翅水蛇,“银角”固然凶悍,缠住它一段时候该当无妨,到时曲长老他们赶到,再一齐脱手礼服猎物。只是这一趟捕猎“银角”,他不测丧失了碧鲮剑,宗主究查起来,定会责备他莽撞无能,想到这里,彭弋狠狠瞪了魏十七一眼,胸中愤激不已。
魏十七悄悄退到余瑶身边,饶有兴趣地旁观毒剑宗如何对于这条“金角”。
彭弋骇然道:“碧鲮五毒,是碧鲮五毒!”他深悔没有及时给金头蜈蚣吞服饵药,不然的话,又怎会躲不过“银角”喷出的毒液。
金佩玉摸出一粒绿豆大小的饵药弹在地上,指了指树丛喝一声:“去!”金头蜈蚣一口吞下饵药,浑身高低热气氤氲,轮动二十一对步足,敏捷地消逝在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