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猿动摇浑身骨骼,从颈部又挣出一个骷髅头,背部伸出两条胳膊,哈腰扯下钱居安腰间的储物袋,悄悄一抖,乌金矿尽数飞出,附着在骨骼上,构成一件残破不全的铠甲,顺手捞起石火剑,浮泛的眼窝盯着曹雨不放。
魏十七发觉到敌手渐趋孱羸,担忧它故伎重演,仍然不紧不慢地磨去它的力量,到厥后凶猿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灵魂上的伤势发作,反应痴钝,怔怔地任凭他打砸。
曹雨收回晃金绳,乌金矿如冰雹般洒了一地,钱居安踏上一步,抢先道:“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好,烦请曹师姐做个见证。”卫蓉娘用储物袋将残剩的乌金矿尽数收起,又取了石火剑,道,“师姐,我手边没有多余的储物袋,钱师兄的尸身和凶猿的骨骸,费事师姐收起,交给平渊派掌门措置。我会飞剑传书,禀告师门,钱师兄死于凶猿的偷袭,曹师姐和魏师侄联手将凶猿灭杀,为师兄报仇。”
魏十七伸长手臂,用铁棒捅了它一下,凶猿寂然跌倒在地。他灵机一动,催动左手手背上的蓬莱袋,只一摄,就将骨骸摄取袋中,随即吐出无数藐小的骨屑,洒了一地。蓬莱袋篡夺了双首凶猿残剩的二魂六魄,又涨大数分,魏十七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受,它仿佛在通报欢乐鼓励之意。
曹雨惊道:“你竟然修成了三首六臂的法身!”
凶猿舞动石火剑,举步冲向曹雨,石火剑锋利无匹,曹雨不敢放出晃金绳迎敌,恐怕折损了师门法器。眼看事不协,她当机立断,连夜明符都顾不得收起,御剑突入山腹顶部的甬道,转眼消逝无踪。
她望着魏十七健旺的身躯,眼眸深处闪过非常的光芒。
凶猿授首,魏十七检点战利品,石火剑和夜明符都是有主之物,找遍了全部山腹,除了乌金矿外,没有甚么旁的收成。他盯着最大的那块乌金矿看了半晌,放弃了淹没的动机,挑几块中等偏小的矿石支出剑囊中,让铁棒缓缓接收铁精之气,晋升质地。
曹雨当着魏十七的面,也不绕弯子,道:“钱师兄与我议定,这些乌金矿,撤除最大的那块,一半归我玄通派统统,剩下的归平渊派,至于酬谢魏师侄的部分,也从平渊派的那份里出。”
魏十七长身而起,见过二位师叔。
“仿佛有点不至公允哟,不过就如许吧,算是钱师兄欠我一小我情。”
“都算我的。”
“多谢师妹。”钱居安也松了口气,解缆之前,掌门给他的底线是起码获得六成乌金矿,现在多占了最大的一块,掌门跟前也交代得畴昔了,他也怕曹雨胶葛不清,衣袖一挥,将乌金矿分红两堆,表示曹雨先取。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头顶再度亮起一点光芒,就像乌黑的夜幕中闪动的星光,那么悠远,又是那么亲热。光芒垂垂降落,越来越亮,魏十七看到卫蓉娘和曹雨御剑而下,衣袂飘飘,恍若射姑仙子。
曹雨无可何如地嘀咕道:“就晓得师妹不肯放过我……”她弃钱、魏二人而去,有所理亏,只能接管卫蓉娘的安排,不过当时的景象千钧一发,她那里晓得双首凶猿已经灯枯油尽,而魏十七又如此刁悍,能以一己之力,将凶猿活活拖死。
卫蓉娘看着满地血污,惨不忍睹,不由皱起了眉头。
魏十七哪还不知机,探手入怀,一下子把两枚传讯玉签齐齐捏碎,接着从蓬莱袋中取出美人蟒的血肉,塞入口中生吞下肚,补足元气。
“那一块呢?”曹雨看看双首凶猿身后那块头颅大小的乌金矿,转念叨,“另有仙都魏师侄的一份呢?”
曹雨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指着凶猿的骨屑问道:“这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