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龙姜永寿,青鸟潘云,此二人肉身太弱,连五金之气都熬不过,不值一提。你身具巴蛇血脉,机遇刚巧,修成法体,固结妖丹,磨炼妖元事半功倍,一日千里,祭炼这阴锁,才有三五成掌控。”
“为六合分忧,好!”紫阳道人将江山元气锁悄悄一抛,落入魏十七掌中,他衣袖飘飘,大步上前,探出拇指按在他眉心,印入祭炼阴锁之法。
“师弟啊师弟,你这是何必……”
紫阳道人摊开手,掌心当中托着一枚乌黑发亮的鱼形古锁,头尾俱全,口为锁眼,眼中镶了一块白石。
“银河倒悬,九州陆沉,六合大变期近,你愿不肯祭炼江山元气锁,助我一臂之力?”
“妖凤一飞冲天,抟扶摇而上九万里,单凭江山元气锁不敷以停止其远飏,须有太一宗的雷火劫云互助,才气将其礼服。”
“这就是……炼妖池?”
“你自去参悟要诀,待谙熟于胸,让腐败引你至虚妄之野,详加研习,如有不明之处,可向阿阮请教。”
这是天狐地藏功的第四篇要诀,洋洋数万言。
“看上去不大起眼吧?呵呵,我最后也是这么以为的。这一池水非同平常,乃是天一癸水之精,如果泄出去,天翻地覆,足以冲毁万里昆仑。”紫阳道人干笑了几声,低头深思,眼神闪动不定,脸上闪现出一丝犹疑。他绕着炼妖池走了半圈,下定了决计,口中喃喃念动一段晦涩的咒语,魏十七听在耳中,感觉音节铿锵,似曾了解,与阮静哼唱过的歌谣有些相仿,他猜想,那是妖族的说话。
“江山元气锁本是天狐族的珍宝,须以天妖妖元加以祭炼,阿阮青冥诀大成,已没法改修妖族功法,她费经心机寻觅人妖混血,赠以炼妖袋的残片,待其熬过血脉觉醒,神态未失,便引入宗门,传授天狐地藏功,洗练本命物,成绩神通,磨炼妖元,以期有朝一日,能够祭炼江山元气锁。”
炼妖池被无形的风吹皱,出现层层波纹,相互荡漾,构成一个庞大的旋涡,水面缓慢沉降,暴露犬牙交叉的岩壁,紫阳道人咒语愈念愈急,顷刻间,一道金光从池底飞起,稳稳落入他掌中,池水再度上涨,无移时工夫便规复了原状。
魏十七踏入青光,消逝不见,青冥剑丝从法阵中抽离,缩回青冥剑中。紫阳道人站在炼妖池旁,谛视着一池天一癸水之精,久久没有挪步。他渐渐抬开端,望着石壁之上的妖物,挪动视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个.的人形,面庞清隽,须发蓬乱,脸上尽是难以言说的气愤,眼神中透出遭到棍骗和叛变的失落。
“当初我与潘乘年商定二十年之期,传闻他已找到合适的人选祭炼阳锁,昆仑倒是慢了一步,落在了太一宗以后。”
“兹事严峻,昆仑独力难支,我暗中联络太一宗潘乘年,不吝将江山元气锁分与他一半,也要取信于他。”
那是紫阳道人的师弟,昆仑派大长老邢越。
“阿阮已将镇妖塔的奥妙奉告你,这个天下全赖江山元气锁抽取天妖的妖元,稳固六合,才不至于立即崩坏。巴蛇,夔牛,睚眦,朱雀,玄龟,螭龙,青鸟,天狐,天狼,阴锁抽雄主,阳锁抽雌儿,任凭天妖狠天狠地,进了炼妖池,灵魂与肉成分离,毕竟逃不过江山元气锁之劫。”
紫阳道人深深望了他一眼,道了句:“你很好,莫要让我绝望!”当下挥动青冥剑,再度布下传送阵,伸手在魏十七背上一推。
紫阳道人感喟一声,喃喃自语。
“阴锁阳锁,哪一半给了潘乘年,有甚么别离,何必耿耿于怀?”
“昆仑太一同出一源,藕断丝连,又有甚么解不开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