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是美女,下半身是蛇,传说中的赵灵儿也不过如此!魏十七屏住呼吸,他记起姥姥的小孙儿死在戚都剑下,除了粗大一些,重新到尾跟浅显蟒蛇无异,大抵修炼的时候不长,还没有凝成美人身。
邓元通尽力催动青蜂剑,青铁蜂王从剑中探出头来,极力一吸,将丹毒摄取体内,醉酒普通摇摇摆晃隐入剑中,杳无声气。戚都顺势偷袭,一剑斩下美人蟒的右臂,姥姥疼得满地打滚,口中吐出纤长的蛇信,独目闪动着凶光,行动如风,又快了数分,舍戚都不顾,甩尾席地一卷,将邓元通缠住,张口喷出一团毒雾。
“也不能这么说,青铁蜂王固然不惧丹毒,青蜂剑倒是被污损了。”
美人蟒力大无穷,一甩尾,等闲就将合抱粗的巨木扫断,如果让它近身,十个邓元通也死透了。奚鹄子叹了口气,伸手一指,一道剑光从袖中射出,姥姥顿时大惊失容,待要躲闪,已经慢了半拍,飞剑从它左眼刺入,后脑飞出,绕了个圈子,又回到奚鹄子袖中。
戚都“咦”了一声,颇感不测,孙二狗眼馋不已,拉着他的衣袖道:“师父,那柄飞剑如何样?”
孙二狗好学不倦,问道:“这么说来青蜂剑是美人蟒的克星了?”
阮静道:“奚掌门破了它的‘摄魂眼’,剩下就交给戚师兄吧。”
“那是仙都的青蜂剑,你细心看,剑里封着一道精魂。”
奚鹄子重伤未愈,只要这一击之力,如果美人蟒窥破玄机,奋不顾身抢上前,说不得,他也只好暂避锋芒。邓元通冲破“御剑”关不敷半年,毕竟不是积大哥妖的敌手,他只得向阮静低头,苦笑道:“忸捏,阮仙子,我这个门徒不是敌手,还请仙子脱手互助。”
眼看这一口毒雾就要喷在他脸上,阮静身形一晃,抢到邓元通身边,左手悄悄一捉,将毒雾支出掌心,化作一滴猩红的水珠,滴溜溜乱转,右手从它额头拂过,剑光一闪即逝,美人蟒左眼淌血,右眼圆瞪,软软地跌落在地。
那团青色的虚影围着蟒身打转,不时蜇上一下,美人蟒恍若不觉,朝那昆仑派的阮姓少女厉声叫道:“阮静,姥姥逃到这里,你还不肯罢休,非要赶尽杀毫不成!”
话音未落,蜂王的精魂化作一道青光,重新投入青蜂剑中,飞剑灵性尽复,犹胜畴前。
邓元通再次催动青蜂剑,刺向美人蟒眼鼻咽喉等关键,姥姥见丹毒制不住飞剑,将腰下蟒身伸展开,甩尾一击,与剑刃订交,收回“铮铮”金铁之声。
邓元通看了他一眼,安闲道:“师弟不消担忧。”戚都出身昆仑,与奚鹄子平辈,他的门徒年纪虽小,理应称一声师弟。
戚都长笑一声,右手五指一一伸展开,一柄雪亮的短剑从掌心射出,稍一回旋,化作一抹淡淡的白芒,只一击,就洞穿了美人蟒的身躯。美人蟒猛地立起,张口喷出一团丹毒,凝而不散,形同本色,直奔戚都而去。
美人蟒周身鳞片坚固如铁,青蜂剑的妙处全在于封存的精魂,剑质本身平平,不以锋利取胜,而邓元通又是五行亲木,以乙木之气催动飞剑,腾挪杀伐远逊于锐金、离火,仓促间破不开蛇鳞。
孙二狗忍不住叫道:“谨慎,美人蟒的丹毒能污损飞剑!”
孙二狗无辜地望着师父,嘴唇嚅嚅欲动,戚都愣了一下,嘿嘿笑起来,赞了句“公然是柄好剑!”
他不便细看,转而把视野投向美人蟒的尸身,蛇浑身是宝,肉能够吃,胆能够入药,皮能够蒙鼓,这类开窍成精的妖物,体内应当孕育出妖丹了,只是戚都为何弃妖丹,只取蛇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