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去看看再说。”浦尾生按捺不住,抢先降下飞剑,稳稳落在浅滩上,世人紧随厥后,掉队数步,相互拉开间隔,谨慎防备。
孟中流心知他急于追敌,三言两语就要科罪,若不能将本身摘出来,后患无穷,当即反问道:“史长老,我有何罪?”
祸不但行,脚下的浅滩沸腾翻滚,沙土四溅,十数根乌黑的藤条窜将出来,倒刺闪动着血光。浦尾生将剑一挥,一道雪亮的剑气电射而出,将藤条斩断,腥臭的树液溅到剑身上,飞剑光芒顿时暗淡了些许。
浦尾生神采微变,身形疾今后退,鬼脸蛾如有人把持,分作数团,一拨拨缠着世人,翅膀扑闪之际,喷出一股股藐小的黄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王晋闻言皱起眉头,孟中流一番话有理有据,死无对证,他怀疑虽大,却苦无实据,仓促科罪恐有人不平,当下插嘴道:“史长老,太一宗掳去我昆仑弟子,包藏祸心,眼下当务之急是救回浦羽,若被他们逃出蛮骨丛林,越界追捕,只怕落下话柄。”
浦尾生四下里打量,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兽群留下的萍踪,有些清楚可辨,有些已经被风沙淹没。他紧握断玉剑,一步步向前行去,尚未靠近树林边沿,一群头颅大小的蛾子飘飘悠悠飞起,忽上忽下,掩蔽了半个天空,翅膀呈黄色,上有玄色的斑纹,不断变幻着形状,像一张张诡异的鬼脸。
史平复皱眉道:“或许是骗局。”
世人仍按前议分作两队,孟中流、浦尾生、周戟、魏十七在先,王晋、寇玉城、张观峰、霍勉殿后,史平复随前队,马上解缆,御剑投东北而去。
水下的黑影跟了他们五七里地,沉入河底不再现形,世人加快遁速,通银河开端收窄,水流回旋湍急,两岸的树木垂垂稀少,河道在火线不远处拐了一个大弯,冲积出一片开阔的浅滩,卵石和沙砾之间,伏着一簇簇枯黄的苇草。
一行人沿着通银河向上游飞去,如同孤傲的归雁。
魏十七心中俄然一动,指指浅滩旁的树林道:“他们就躲在那边。”
“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