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没干系。”姜永寿抽动鼻翼用力嗅了几下,仿佛催动了某种秘术,俄然皱起眉头,非常惊奇,“咦,你身上没有血脉的气味?”
潘云摇点头,明显并不信赖他的客气话,“巴蛇螭龙乃是宿命的大敌,你没有落空节制,是因为血脉过分淡薄的原因,这并不是甚么功德。”言尽于此,她拉拉师兄的衣袖,徐行分开了鹿鸣崖。
对方主动号召,倒不便推让,魏十七上前跟二人酬酢了几句,得知那男人是姜永寿,女的是潘云,亦是阮静代父收徒,引入御剑宗门下的弟子,他该当称他们一声师兄师姐。
潘云不爱说话,板着脸高低打量他,一言不发,姜永寿有些不大天然,指间搓着一根干枯的草茎,生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同门师兄弟,不消多礼,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魏师弟,不知你觉醒的是哪一种血脉?”
魏十七侧回身,从剑囊中抽出铁棒,顺势一挥,剑棒订交,真元重堆叠加,却未能将龙形剑荡开。一阵狠恶的震惊不期而至,循着掌心、手臂、肘弯、肩膀一起钻入胸腹,半边身躯麻痹不仁,膝盖发软,几近站立不稳。体内仿佛有甚么东西被这一剑击破,就像鸡蛋碎了壳,血脉的气味突破敛息术袒护,沸腾翻涌,不能自已。
魏十七心中一紧,眨眨眼,含混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魏十七将铁棒支出剑囊中,道:“我明白。”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十七发觉到一丝如有若无的敌意,这类敌意与观感无关,仿佛来源于深锁于体内的血脉,让他蠢蠢欲动。
潘云伸手按住姜永寿的胳膊,警告道:“别伤别性命!”
龙形剑呆滞在空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冒死挣扎,魏十七伏低了身躯,掌心藏着一枚幽蓝的剑丸,体内真元鼓荡,鬼影步已是箭在弦上。
姜永寿胸口气血翻涌,他双手一合,龙形剑冲天而起,纵横决荡,穿越如电,肉眼只能捕获到一抹淡淡的虚影。
潘云见他规复了明智,悄悄松了口气,这里是昆仑流石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谛视着他们,他们决不能出错,授人以柄。她瞥了魏十七一眼,心中微微一怔,没有害怕,没有慌乱,像一张绷紧的弓,随时都能收回石破天惊的一击。一个突如其来的动机闪过脑海,他未尽尽力,还留有背工!
“应当不会错,成心机!”姜永寿眼睛亮了起来,瞳人缩成一道竖线,黄中透绿,“魏师弟,初度见面,有兴趣参议一下吗?”他不等魏十七承诺,张嘴吐出一枚亮晶晶的剑丸,顶风弹出,化作一柄龙形剑。
魏十七眯起眼睛望着空中的飞剑,心如明镜,对方比他快了一步,已经将剑丸摄取体内修炼本命神通,不过瞧他的身形神采,明显受五金之气困扰,血肉脏腑正一步步逼近崩溃。
那男的神采白里透青,须发稠密,骨骼广大,却瘦得皮包骨头,像一具披了人皮的骷髅,女的身形窈窕,唇红齿白,双颊微微凸起,出现病态的红晕,眯着眼睛,眼神非常锋利。
潘云松开手,凝神望着魏十七,开口道:“姜师兄对你并无恶感,血脉使然,非其本意。”
“你可晓得他是谁!”姜永寿遭到血脉的刺激,额头鼓起细弱的青筋,耳畔阵阵雷鸣,几近落空了明智。
“龙泽巴蛇的一缕血脉罢了,不要忘了,他跟你我一样,我们都是同类。”
“明白就好,我们是同类,是同门,相互当相互搀扶,不该有芥蒂。”
脚步声轰动了二人,那瘦高男人朝他招招手,有气有力地说道:“但是魏师弟?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