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钟、景和二位师弟还没有动静,估计也在这两天了。本年收下的弟子如何,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荀冶晓得他的情意,摇点头道:“没有。师弟,云牙宗早在十多年前就被灭门,啸月功也不是甚么了不起的功法,犯不着决计去搜索。”
踌躇了半晌,齐云鹤忽道:“另有一个叫魏十七的猎户,天赋一窍,五行亲土,资质很差劲,但机遇偶合,得了一张兽皮残卷,练了几天淬炼身材的功法,壮得像头熊,服用阴虚丹没有任何结果。”
待他始终如一,不轻视也不怜悯的,只要掌门的首徒荀冶。
鹰嘴岩面朝云海,视野寥廓,荀冶站在崖边,负手而立,衣袍猎猎作响,六合元气如长江大河,奔涌不息,背上长剑在鞘中嗡嗡而鸣,似欲脱鞘飞出,却偏生飞不出。
每次上仙云峰,他都抄后山小径直奔山顶,办完事当即下山,不肯多逗留,恐怕对上师兄弟似笑非笑的目光。
“哦,是哪一门淬炼身材的功法?”
荀冶脸上暴露淡淡的自嘲。
齐云鹤越走越快,像逃一样奔离仙云峰,他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火,愤激和屈辱无时无刻不在提示他,当年的试炼第一人,现在成为一个笑话。
齐云鹤趁机问道:“师兄,蓬莱殿中可有完整的啸月功?”
“仿佛是云牙宗的啸月功,残破不全,也亏他练得下去。”
荀冶沉吟道:“啸月功,以月华之精淬炼肉身,比大日阳火炼体稳妥很多,五行亲土,这倒是蛮班配的。”
齐云鹤远远谛视着师兄,心底叹了口气,当年他卡在“道胎”一关,黯然转入外门,师兄比他多行了两步,困在“御剑”十年,始终不得寸进。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像喉咙口的一根鱼骨,心中的一根刺,缭绕于怀,念念不忘。
“甚么时候返来的?”荀冶见他满面风尘的模样,心想,师弟未得大道,一日老似一日,如许下去总不是悠长之计,得尽快想个主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