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翻着《廿六符源本》,一边听卞慈讲解,魏十七如有所悟,豁然开畅,公然,光有教员还不可,课本选得好,才气事半功倍。
“嗯,濮师兄成心结‘交’,没碰到你,他有些绝望。”
“呵呵,呵呵,可贵你也肯服软!”柏虎笑得畅快淋漓,另有甚么比仇家低头服软更让人表情镇静?只可惜让他服软的人不是本身!
但是康阙畴昔的敌手毕竟只是太一宗的同‘门’,夏虫不成语冰,他的眼界范围于一地一隅,未曾见地过这个天下的强者。
魏十七将獐子取下,用溺水匕豆割为数块,分给卞慈卞雅,卞慈食量甚小,略尝几口罢了,只顾跟魏十七说话,卞雅却埋头吃了很多。
五‘色’神光蓦地一紧,穿‘插’,将幻魔符紧紧缚住,‘玉’符仿佛发觉到威胁,腾起一团幽幽青光,极力挣扎,康阙将法诀一催,正待唤醒天外幻魔,面前俄然一亮,一道银芒稍纵即逝,虚空仿佛裂开一道裂缝,余光留在瞳孔内,久久不散。
魏十七想了想,“内城‘山泽如一’的濮师儒?”
魏十七从袖中‘摸’出《廿六符源本》,递给卞慈,道:“你看看,这是不是凌霄殿的入‘门’功法?”
“胡说!”康阙瞪了他一眼,下认识朝四下里张望了一眼,恐怕被人闻声,传到师父耳中。
卞慈粗粗翻了一遍,道:“这《廿六符源本》是田殿主从《太一筑基经》中摘录出来的,增加了很多心得,师兄如成心研习符箓,从《廿六符源本》动手,再好不过了。”
连大师兄都撞了南墙,再不识相,只会自取其辱。
天‘色’将晚,鹤唳声穿云裂帛,透出凄厉苦楚的味道。远远瞥见那三间草庐,篝火劈啪作响,火星飞入暮‘色’苍茫的天空,浓云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
康阙以手掩开口鼻,鲜血兀自汩汩而下,他少了两颗‘门’牙,含混不清道:“打人不打脸,此恨不共戴天……”
“《廿六符源本》是我凌霄殿上一任殿主亲手誊写的真本,随随便便落入外人之手,康师兄,你为报‘私’仇,失了《廿六符源本》,罪莫大焉。”
一只拳头劈面击来,越来越大,康阙看得清楚,身材却不听使唤,面前俄然一黑,鼻梁遭到重击,酸痛难挡,泪水飚飞,两颗‘门’牙掉落口中,舌头尝到了血腥的咸味,却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略有触及。连涛七殿虽有器修符修之分,却并非泾渭清楚,师父说‘器’与‘符’各有是非,器修用符,符修祭器,多一种手腕,偶然或能收到奇效。”
开口讽刺他的亦是凌霄殿弟子,姓柏,单名“虎”,师从殿主许灵官。康、柏二人同为凌霄殿年青一代俊彦,修为在伯仲之间,谁都不平谁,谁都压不住谁,数番赌斗,都两败俱伤,斗出了真火,势同水火。康阙在魏十七手上吃了大亏,柏虎幸灾乐祸,逮住机遇跳出来刺他几句,成心火上浇油。
魏十七将《廿六符源本》一卷,归入袖中,一起看些景色,不紧不慢回到了鹤唳峰。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说的就是他吧。
他估‘摸’着魏十七的战力,越想越心惊,五‘色’神光攻守兼备,飞镰一击切割虚空,攻守一体,瞬息便至,莫说符修,即便是器修,能挡住这一刷一击的也寥寥无几。昆仑剑修,已经短长到这类程度了吗?
谢景岚当即开口不言。
“啊,啊……”卞雅凑在他手边,张着小嘴,像嗷嗷待哺的雏鸟。魏十七又撕了一条喂给她,道:“你学过符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