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康阙瞪了他一眼,下认识朝四下里张望了一眼,恐怕被人闻声,传到师父耳中。
康阙脸面丢尽,挣扎着爬起来,谢景岚仓猝上前扶住他。放眼望去,魏十七只剩下一个背影,待要说几句狠话,又窝塞得说不出口,康阙惭愧难挡,只盼着有个地‘洞’一头钻出来,再也不出来。
卞雅早已望眼‘欲’穿,提起裙子一起小跑着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
“呵呵,呵呵,可贵你也肯服软!”柏虎笑得畅快淋漓,另有甚么比仇家低头服软更让人表情镇静?只可惜让他服软的人不是本身!
古符杀伐锋利,九天十地幻魔符尤甚,符中封了一尊天外幻魔,最是短长不过,康阙倚为杀手锏,虽未能阐扬全数能力,在同‘门’赌斗中亦颇占上风,他有底气拿出《廿六符源本》与魏十七对赌,恰是仗着天外幻魔的各种诡异手腕。
一边翻着《廿六符源本》,一边听卞慈讲解,魏十七如有所悟,豁然开畅,公然,光有教员还不可,课本选得好,才气事半功倍。
康阙以手掩开口鼻,鲜血兀自汩汩而下,他少了两颗‘门’牙,含混不清道:“打人不打脸,此恨不共戴天……”
但是康阙畴昔的敌手毕竟只是太一宗的同‘门’,夏虫不成语冰,他的眼界范围于一地一隅,未曾见地过这个天下的强者。
一只拳头劈面击来,越来越大,康阙看得清楚,身材却不听使唤,面前俄然一黑,鼻梁遭到重击,酸痛难挡,泪水飚飞,两颗‘门’牙掉落口中,舌头尝到了血腥的咸味,却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是山泽殿的濮师兄送来的。”
卞慈粗粗翻了一遍,道:“这《廿六符源本》是田殿主从《太一筑基经》中摘录出来的,增加了很多心得,师兄如成心研习符箓,从《廿六符源本》动手,再好不过了。”
他一颗心如堕冰窟,眼睁睁看着九天十地幻魔符被银芒一击,居中崩裂,五‘色’神光顺势一刷,绞了数绞,这枚珍奇的古符就此碎为‘玉’屑,天外幻魔失了存身的底子,尚未现形,便被神光消去。
谢景岚如有所思,他看得很清楚,魏十七虽是剑修,却从始至终没有出剑,只动用了一柄怪模怪样的飞镰,便等闲破去师兄的九天十地幻魔符,符修最大的缺点在于催动符箓,符箓能力愈大,耗损的时候就越长,同‘门’‘交’手,当然能够好整以暇,但当真存亡相搏,胜负只在转刹时,那里有那么多工夫容你渐渐驱符。
卞慈看了“廿六符源本”五字,笔迹瘦长,朝右上方倾斜,不由吃了一惊,道:“这是凌霄殿上一任田殿主亲手誊写的真本,有很多年初了。”
铩羽而归,围观的同‘门’都悻悻然散去,只要谢景岚扶着师兄回到大殿前,却被一人拦住来路,三角眼,吊梢眉,‘阴’阳怪气道:“啧,啧,啧,啧,啧,康师兄这是如何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