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错,他抬头看了好久,想起铁岭镇那家“寒夜客来”堆栈,会心肠笑了起来,人生那边不相逢,这也是缘份。
茶水绿中透黄,映着魏十七的脸庞,香气忽远忽近,仿佛静夜里缥缈的歌声,让人捉摸不透。魏十七将茶碗举到嘴边,一饮而尽,长长叹出一口白气。
“你且在这里住下,基层的配房有茶水和果子,有人在那边照顾。明天晚了,明天到天风阁找我。”
“山野之地,没甚么好东西,茶水还能够喝喝,果子也不错,吃几个尝尝鲜。”说着,那老苍头拎起茶壶,稳稳倒了一碗茶,殷勤地送到魏十七跟前。
“是,初到流石峰,姓魏,魏十七。”
二人颠末无涯观旧地,沿着木栈道进入南翼,来到天风阁和红莲阁之间,腐败熟门熟路,伸手推开一扇木门,内里是两条狭小的楼道,贴着峭壁修建,一条通往上层静室,一条通往基层配房。
魏十七喝掉茶,把茶碗撂在桌上,取了个果子,那果子触手坚固,有一层薄薄的硬壳,向来没见过,谨慎起见,他多问了一句:“这是甚么果子?如何个吃法?”
“何故见得呢?”老苍头头也不回,用心致志把持着炉火。
固然只是个貌不惊人的老苍头,魏十七也不敢怠慢,他拱手请安,客客气气道:“有劳了,正要喝几口热茶解乏。”
推开长窗,凌厉的山风吼怒而入,远山半明半暗,金乌坠落到流石峰的另一边,暮色铺天盖地袭来,半轮淡月闲逛悠升上山颠,把摇摆的树影投进室内。
以是他只是笑笑,磕开油杏子的硬核,剥出果仁丢尽嘴里,公然油分实足,回味稍苦。
沿着楼道来到栈道基层的配房,流派虚掩,烛火摇摆。魏十七悄悄推开门,昏黄的烛光像水一样泻出来,昂首望去,只见檐下架着一块匾,上刻“汤沸”二字,没有留下落款,结字圆润,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