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沧海双目紧闭,另有一口气在,司徒空微微放下心来,忙不迭捏碎瓷瓶,拣出一颗喷香的丹药塞入他口中,先吊住小命再说。贰心中清楚,遭此重创,关沧海就算保住性命,一身修为也大打扣头,只能在流石峰养老送结束。
魏十七催动妖元,突然发挥鬼影步,避开仗麒麟的肩膀,发力撞在他腋下,力量大得异乎平常,火麒麟冷不防备,半身酸软,身不由己斜斜飞出。
口中食被人生生夺走,火麒麟也不气恼,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嘲笑,仿佛并不在乎。
魏十七算得极准,不等火麒麟落地,抢上前,五色神光镰一摆,银芒暴涨,切割虚空,如波纹,如巨网,如海潮。
魏十七催动五色神光镰,青、黄、赤、黑、白五道神光此来彼往,岩浆如银河倒悬,却破不开神光,贰心中冷静计数,约摸十数息后,九头鸟终究尖啸一声,收起妖术。
它沐浴在光辉的落日下,舒畅地扑动翅膀,在阴梁峰上空兜兜转转,低头望去,却见那些昆仑剑修仍然活蹦乱跳,不由哼了一声,有些悻悻然。毕竟是老了,不顶用了吗?连“照日天劫”都杀不灭几只小虫?
柳阙身不由己向外飞去,耳畔风声宏亮,锋利如哨,他那还不知机,不等去势衰竭,尽力催动脚下飞剑,堪堪冲出九头鸟投下的暗影,头也不回逃离险地。
司徒空顿时倒抽一口寒气。
照日天劫,神鸟不死!
但不管如何,他都死死护住潘云,不让她感染上半滴岩浆。
魏十七当机立断,道:“你们先走,我断后!”说着,将五色神光镰一摆,截住火麒麟。
魏十七弃飞镰不消,腰腹发力,闷哼一声,噔噔噔冲上前,沉肩称身撞去。火麒麟狂笑道:“成心机,来来来,比比较气!”他将周身烈焰一收,不闪不避,亦是沉肩一撞,毫无存亡相搏之意,只当作一场风趣的游戏。
数万年前妖族入侵人间,断后的老弱病残留在鬼门渊下,疗摄生息,暗藏不出,寸步不逾阴阳两仪碑。司徒空年青时曾跟随师父深切鬼门渊,看望妖族的巢穴,半途碰到一头病恹恹的火麒麟,苦战一场将其击退,再往前,便是九头鸟的巢穴,九头鸟老得不成模样,余威犹存,他们一行人止步于此,没有再持续深切。
“好小子,你***,使诈!”人在空中,他仍然大笑大呼。
说时迟,当时快,九头鸟尖啸一声,浑身高低亮起无数赤光,氛围炎热,热风回旋,魏十七心知不好,一把抓住柳阙的胳膊,奋力一掷,大喝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