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渐渐写下了剩下的两句，当剑刻薄下最后一个“同”字，余瑶抬手抹去眼泪，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我……再也回不去了……”她喃喃自语，“我会试着喜好你的，你也能够喜好我，如果……你情愿的话。”
固然身在万里以外，赤霞谷阴暗的山腹中，水声滴答，时断时续，却仿佛一下子回到畴前，在山温水软的江南，七榛山故居的窗前，嗅着风中的花香，悄悄翻阅前人的诗集。那是她曾经的糊口，阔别尘嚣，没有血仇，沉浸在别人的吟咏和哀怨中，健忘了本身。
逃，一小我逃，丢弃统统，健忘统统，到陌生的处所，重新开端糊口。
余瑶感到内心深处有甚么贵重的东西被打碎了，又恰好无从辩起。她低头想了半晌，勉强笑笑，道：“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甚么意义？”
“我说甚么都不想要，只是纯真地想帮你，你信吗？”
过了好久，她紧绷的身材败坏下来，微微伸开双唇，炽热的鼻息吐在魏十七脸颊上。
魏十七看了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开打趣，倒有些心动。抄首诗并不难，难的是贴切。她在想些甚么？为甚么挑选了他？想起她的遭受，她的表情，魏十七有些明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他视作草芥的负累，在她，或许是没法卸下的巨石。她背负了很多不想背负的东西，连“不想”这个动机本身也成为承担的一部分，她老是高傲地挺直了腰背，但在她身后的影子里，另一个本身却接受侧重压，踯躅独行。
魏十七拉起她的手，“只是想奉告你，你我之间，不消猜忌甚么，我想要的就是你，你已经给了我想要的，不需求再支出甚么。”
余瑶从他手中接过瓷瓶，道：“好，我给你。”
喘气渐低，心跳安静下来，余瑶感觉心中空荡荡的，身材仿佛少了甚么，又仿佛多了甚么。放纵让她感受好多了，那些压在心头的承担变得能够忍耐，是不是当少女变成女人，接受的能够更多？仇恨，骚扰，无助，孤傲，一度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把她逼到发疯的边沿，但是现在，她感受好多了。